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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不怎么說話

時間:2023-05-31 09:09:51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寶寶不怎么說話,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第1篇

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我與四個老人經常起沖突。老人們溺愛孩子,怎么說都不聽。比如孩子摔了,如果我在,他會看看我的反應,我沒反應他就自己爬起來。如果有老人在,他一定賴在地上大哭不肯起來,直到老人把他抱起來,用各種好東西哄他。上個月把孩子放在我媽家的時間比較多,接回來后,明顯感覺孩子變嬌氣了。我該怎么跟老人溝通呢?

秋雨直接干預

我會對老人說清楚我的孩子不可以溺愛,溺愛反而會害了孩子。經常跟老人灌輸我的教育理念。如果我的孩子摔了,我一定堅持不讓老人去管。也許我比較幸運,老人比較開明,現在還沒有因為這些事情鬧不愉快。

籽彤盡量自己帶孩子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爸爸就是很溺愛孩子的人,孩子要什么都馬上給她,如果我對籽彤說話語氣重了點,他馬上會護著小孫孫。跟他溝通也沒用,老人的這種溺愛是發自內心的。所以我盡量自己帶孩子,去爺爺奶奶家一般都沒過夜。孩子都是小人精,知道爺爺奶奶寵她,喜歡粘著老人,如果做錯了事,回到家,我會及時跟寶寶講道理,盡量不當著爺爺奶奶的面爭執。

洋洋媽委婉溝通

平時老人溺愛孩子買這買那,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為了讓老人享享天倫之樂。但是如果孩子做錯了老人卻還維護,我一定會對孩子進行教育,讓他認識到犯了錯誤不會因為有爺爺奶奶的庇護而免受責罰。事后再以聊天的方式側面跟老人進行溝通,這樣既維護了老人的面子也避免了婆媳之間的矛盾。

倩倩借用書報的力量

我覺得老人還是挺信書上的說法,如果我說的他們聽不進去,就多買些教育孩子方面的書給他們看。報紙上教育版面也會說些隔代教育的知識,上面會寫些反面事例,老人看了容易接受。

鏡子媽婆婆那里由老公去說

自己的父母當然好說,不必顧及什么,把道理擺出來就行啦。但是婆婆那邊我就不好直接說了。在教育孩子方法有沖突的時候,我一般是叫老公去跟她說。

寶寶 拿別人的事與父母探討

我的爸爸媽媽都很寵愛外孫,為了讓他們接受新的教育觀點,我經常拿幼兒園里發生的一些事跟他們討論。有時報紙上的親子話題也是我們的討論中心,在討論中把我的教育觀傳輸給他們,效果還不錯。

小凡小事由著老人

誰家的老人都疼孩子,隔代親嘛,我一般都由著他們,除非一些會影響孩子性格的事情方面會堅持原則。盡量不要在孩子面前表現出爭執,這樣對孩子影響更不好。

第2篇

在語言學習方面,九到十二歲以后大腦中語言和事物之間的聯系基本確立,語言的前后聯系也日趨穩定。

以生物學為基礎的外語學習關鍵期假設 Lenneberg(1967)認為,語言學習的關鍵期從兩歲開始,十二歲時結束。如果在這個階段沒有學會任何語言,就永遠無法通過正常途徑完全掌握語言了。在Lenneberg看來,語言學習關鍵期的結束是因為身體發育時大腦半側的語言功能開始閉合。在解釋成年人也能學好外語進行交流時,Lenneberg說這并不影響他對語言學習關鍵期的基本假設。成年人之所以能夠學好外語是因為在孩提時期大腦就已經為語言學習做好了準備,而各國的語言又有許多相似之處。他進一步指出,身體發育之后,僅僅靠接觸一門外語就能自動學會它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了。無論是在教還是在學上,外語學習都需要付出相當的努力。口音更是一個難以克服的障礙,發育期后語音學習的難度也在逐漸加大

在自然環境下,接觸外語的時間越早,就越有可能學到地道的口音,學習外語的時間越長,學好這門語言的可能性就越大 。因此,從長遠來看,“越早學外語效果越好”的理論是有可取之處的。

0-3歲是學習語言的黃金時期!一個寶寶只要視聽能力是正常的,只要擁有全方位多媒體的語言環境,寶寶能學會12~18種不同的語言。

很多移民國家的孩子從小就能說至少3種不同國家的語言;如果父母來自不同的國家并且堅持分別給寶寶講不同的語言,寶寶就會用多種語言分別和父母交流。

孩子在這個年齡階段,對于多種語言學習是沒有界限的,可能會出現暫時的混淆期,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可以在大腦里同時建立12~18種語言神經網絡。代表這個孩子可以多一對眼睛來看待這個世界、多一雙耳朵來傾聽這個世界的聲音、更重要的是可以多一個大腦來思考問題。

所以,學習語言對于嬰兒來說,重在有這樣的語言環境,重在能聽到聲音。

如果家庭成員中沒有外國人,那么讓嬰兒學會外語的辦法就是雇一個外國保姆,條件就是跟孩子說本國語言,不管孩子是否能聽懂,讓他們單獨交流和相處。當然,如果家庭中有任何人掌握了一門外語,也可以堅持用外語和寶寶交談,同樣也能達到目的。這就是外教不能教好孩子學好第二門語言,保姆卻可以,這就是重在語言環境。

3-6歲孩子的思維來自于實物和直觀形象,再加上自我意識開始形成。開始問這為什么?那為什么?這個時候的孩子,興趣則是孩子學習的動力,好玩是放第一的,學對他來說沒有概念,幼兒期間的所有學習都可以讓孩子在玩中完成。在學習過程中為幼兒提供色彩鮮艷、形象生動的玩教具,更有利于幼兒的語言學習。美國兒童研究中心對少兒英語倡導讓孩子在玩的過程中去掌握英語,從而達到“快樂學 容易學 主動學”的效果。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更容易接受語言及其所攜帶的“文化因素”,這個時期學習英語,不僅詞匯記憶快,孩子還能培養英語思維能力以及對西方文化的初步認識。小孩記憶能力強,模仿能力強,無論學什么都能照單全收。 營造一個母語式的學習環境極為重要,家長們除了可以在家里給孩子聽些英文兒歌,講些簡單的英文小故事,讓孩子在“玩”的過程中潛移默化的學習英語。

用游戲、故事情節、電子積木來激發孩子各種感應功能,讓孩子全身心投入到學習英語的氛圍中,集中訓練兒童“聽說讀寫”能力,全面提高孩子英語學習能力。

6-12歲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自尊心形成非常明顯,他們非常渴望自己是班上第一名,也非常想把英語學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可是大多數孩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不喜歡英語。

原因:

(1)生理因素:“音壁”基本定型,對以前沒有聽過的聲音會產生本能排斥和反彈,就像有一個日本人在你前面說一串日語一樣,剛開始聽著好玩,5分鐘后你就不想聽了。

(2)“聲帶”每一種語言發音部位都不一樣。

(3)“舌根”從軟到硬的發展過程,6歲的小朋友舌根開始逐漸定型直到12歲完全定型。12歲以后的小朋友要想像12歲以前小朋友那樣學英語需要付出10倍乃至20倍的時間,過一兩年不接觸、不使用,全部還給老師,要學又要重新開始!

第3篇

對方是不是馬上笑瞇瞇地回報你的善意?

每個人都有一顆嗜好贊美的心!

但是為什么我們總覺得贊美的話很難說出口?

或者贊美別人卻被誤解成虛偽和阿諛?

你,還在言不表意的贊美著嗎?

10大糟糕的夸獎

NO1你好上相啊67.7%

對方反應:現實中就不好看了,

我是見光死么?

NO2你化妝很在行啊76.1%

對方反應:素顏就見不得人么?

NO3你比男人還有魄力83.3%

對方反應:你是說我沒有女人味?

NO4沒想你這么年輕61.4%

對方反應:我電話里的聲音很老嗎?

NO5背影都是美女80.4%

對方反應:正面嚇死你!?

NO6你真單純58.9%

對方反應:我很傻?

NO7你很淡定啊47.3%

對方反應:你想說我是個冷血動物?

NO8你的氣質很好35.7%

對方反應:實在沒的夸了吧?

NO9真是個悠哉一族25.4%

對方反應:我看起來無所事事?

NO10和(搞笑)明星一樣23.8%

對方反應:我被嘲笑了!

性格顏色能測試你的性格,有助于讓你明白自己的性格類型,進而幫助你進行恰當的贊美!

測試你是哪種顏色性格

1.迎面走來一個穿著有品但相貌一般的女子,你會

A著意看她的著裝,心想真是一個會打扮的女人。

B著意看她的瞼,心想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C.很欣賞地看她的整體,覺得這是一個氣質很好的女人。

2.你頭發凌亂地去上班,―位女同事卻夸你的頭發看上去很有型,你會

A很開心,對于自己的頭發立刻有自信心起來。

B心里罵她是個不顧事實的馬屁精。

C第一時間沖到鏡子前打量自己,以判斷她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3.你認為贊美是

A發自內心認為對方有優點值得贊美。

B贊美有時屬于不得已而為之。

C贊美是一種禮儀。

4.開會的時候,同事夸上司穿得很有型,你的第一反應是

A看領導笑得像朵花,真后悔自己沒有先說出這句話。

B你只管去拍馬屁好了,我努力干好我的工作。

C認真觀察上司的著裝,以確定自己是不是要隨聲附和。

5.你最中意的臥室窗簾是

A帶有明艷花朵的純棉布,一定要配一層透明窗紗。

B深色厚重的絨布。

C素白或素灰的純棉布。

測試結果

3個及以上A者為紅色性格:開朗隨意型

3個及以上B者為藍色性格:憂郁較真型

3個及以上C者為綠色性格:理智認真型

按性格顏色學贊美技巧

紅色性格

你生性樂觀,崇尚自由,喜歡輕松隨意的人際關系。在贊美他人方面沒有心理障礙,卻往往方法欠佳,很容易有口無心得罪人,更容易被別人誤以為你是一個隨便說話的馬屁精。贊美越細節越受用

既然你已經給別人留下了喜歡說好話的印象,你那些泛泛而論的“好話”其實已經不怎么值錢。要讓自己的贊美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你需要改變空泛贊美的習慣,用心觀察對方身上真正值得贊美(或他本人十分在意)的點。比如看到同事孩子的照片,說“哇,你的寶寶真可愛”,一定沒有說“哇,你家寶寶的眼睛真亮”效果好,如果能說出他長得像I。uCAs(謝霆鋒之子)或小小彬(臺灣著名童星)就更好了,當然,前提是一定要有一點點像哦。

分寸:“過”猶不及

即使你認為每個人都喜歡聽好話,也不要在這個問題上太隨意。比如領導住院,你與同事一起去看望他,你可以說:“您氣色看上去不錯,一定能很快康復。”如果你說的是“您要趕緊好起來啊,我們一天都不能沒有您”,同事們一定會覺得你是一個讓人討厭的超級馬屁精。有些過分肉麻或言不由衷的話,即使當事人咽得下去,旁人聽了也會像吃蒼蠅。藍色性格

你是天生的悲觀主義者,細心體貼但遇事顧慮較多。你對馬屁精深惡痛絕,因此總擔心自己的贊美會讓他人誤解為拍馬屁,這種心理讓你很少贊美別人,同時也較少收獲贊美。

別吝嗇你的“開口”

無論你多么努力,總有些贊美會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說成馬屁,如果總是猜測他人的看法,等你想好怎么說,恐怕別人早已捷足先登。對你來說,克服心理阻礙是最重要的事,因為心思縝密的你不太可能說出過激的贊美。

尋找他人的閃光點

如果虛與委蛇的贊美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不妨練就一雙慧眼,發現他人的長處。每個人身上都有值得贊美的東西,不漂亮的人,你可以說“今天的絲巾很美”,性格極端的,你可以說“公司需要有個性的人”……發現他人優點的過程是一種自我修行的過程,你會發現自己漸漸變得寬容和開朗起來。

開心的夸獎別人

你可能經常想,我自己都不開心,憑什么讓你開心。其實,如果你周圍的人開心了,你一定會受到感染。因此,當你很清楚地知道哪些話會讓對方開心時,千萬不要吝嗇。比如某人升了職,你當然不應該假裝不知道;某人戴了老公剛送的大鉆戒,你也不應該故意視而不見。即使你并非有求于對方,也要養成隨時贊美他人的習慣,否則面對那些你必須贊美的人,你會有“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

綠色性格

你為人處事過于理智,對于贊美這件事要求較高。在你看來,許多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倘若對其施以贊美基本相當于夸張的修辭手法,這種習慣讓你顯得有幾分孤傲、不合群。改變對贊美的看法

這世界上,特別出眾的人與特別愚蠢的人一樣稀有。即使你屬于特別出眾的那一類,也要允許旁人的平凡。所謂贊美,并不是因為對方比所有人好,而是因為對方至少比前一天的自己好。

贊美詞越幽默越好

既然你對那些大路貨的溢美之詞不屑一顧,不如玩玩頭腦風暴,想點新意思,玩點高級贊美。當一位同事穿了新衣,旁人都說,哇,你今天好漂亮,你可以說,天吶,這是你么,我還以為是張曼玉蒞臨指導了。當贊美他人給你帶來“會說話”、“很幽默”的榮譽,你會漸漸對它上癮。有的放矢地贊美

既然你的特點是理性與勤于思考,不如閑來無事,將身邊的人進行分類總結。如果你對自己周圍的人所具備的特點了然于胸,自然能夠第一時間說出準確又中聽的話。比如,你的上司雖然說話刻薄又小心眼兒,但思維活躍,很擅于處理上下級關系,那么,“你是怎么想到的,太佩服了”就是你應該掛在嘴邊且永遠不會出錯的話。

你會這樣贊美別人嗎?

對伴侶:親切直率型

劉嘉玲TO梁朝偉:劉嘉玲說與梁朝偉的相處之道便是“贊美”。“我覺得贊美是一種美德,尤其在愛人之間”,盡管梁朝偉每天收獲許多人的贊美,然而他最看重、最需要的依然是劉嘉玲的一句“你是最棒的”。就像女人的衣柜永遠缺一件衣服一樣,男人的生活里永遠缺一句贊美。

對長輩:隔山打牛型

汪涵TO岳父岳母:結婚前,汪涵在拜見未來岳父岳母時,以一句真摯的“非常感謝你們養育出了樂樂這樣的

孩子”打動了原本并不看好他們的老人。這恐怕是天下所有父母最愿意聽到的贊美,尤其出自女婿之口。

小STO婆婆:自從結婚后,小S時刻不忘在各種場合夸獎婆婆。某次蔡康永在節目中問她:“誰是你最崇拜的人?”她毫不猶豫地說:“我婆婆。她是一個能干的律政佳人。”婆婆坐在電視機前樂開了花,自然而然地對她在節目中的其他過火表演睜一眼閉一眼了。

對朋友:正話反說型

姜文TO馮小剛:馮導是有名的炮筒,自從開了微博后更是如此。他惟一接受的批評來自于姜文,姜文說,馮小剛只有兩個缺點,第一個是心不夠狠,第二個人太自戀。如果一個人僅有的兩個缺點都這么可愛,優點就可想而知了。這分明是一句用批評的語氣說出的贊美。

對情人:巧妙幽默型

佟大為TO江一燕:在《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中,佟大為對江一燕說,你長成這樣,還讓不讓人活啦。這大約是女人最喜歡聽的一句話,比說你長得真漂亮給力多了。

簡單而實用的十句贊美

1.你今天氣色真好

老少皆宜,放之四海皆準。它可以有多種理解,比如你今天很漂亮,你今天很可愛,你今天很有活力等等。

2.你的個性真好

它的作用基本像說一個外形乏善可陳的姑娘“你很有氣質”一樣,當事人聽著爽,說話的人也不至于有夸大之嫌。

3.沒有你可不行

誰都希望自己不可或缺,相對來說,這是一句高段位的贊美,既讓對方感覺受重視,又不顯得過于肉麻。

4.你怎么做到的,如果是我肯定不行

雖然有貶低自己抬高別人之嫌,但通常被贊美的那一方會與你客套幾句,讓事情由單方面的贊美變為互相吹捧,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5.除了比爾?蓋茨,我最佩服你了

每個人被贊美的時候,都寧愿相信對方說的是真的。而旁邊的人即使覺得有幾分過火,也會原諒你,因為你看上去有點像開玩笑。

6.你最近好像瘦了

幾乎每個中國女人都希望自己更瘦一點,對于那些孜孜不倦追求美白的人,你可以將它換成“你看上去變白了”。

7.你家寶貝兒真可愛,想啃他(她)一口

父母最喜歡別人夸自己的孩子,當然,這句話同樣適用于主人的寵物,記住,一定要像夸小孩一樣夸寵物,尤其是你上司養的那只上竄下跳的吉娃娃。

8.我很慶幸自己有機會認識你

這句話堪稱史上最情深意切的贊美,不同的語氣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9.能生出你這樣的孩子,你爸媽很偉大

這個贊美段位實在太高,基本是誰聽誰暈。他日如果有機會見到對方的父母,你還可以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陳述給老人,他們不樂開花才隆。

第4篇

我說,正是因為時光不斷地離去,才有了我們的緬懷。

流年里那些傷痛和眼淚,快樂和歡笑,還有那些繁盛而離散的生命,都在新年的鐘聲里,撲向了盛大的死亡。

我所能做的,僅僅是將記憶里那些永不消散的片段從筆尖流淌出來,以自己特殊的方式去紀念那些逝去的年華。

淺淺的碧色,清甜的涼意,在風中漾起了柔柔的波。那份安靜和柔和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迅速地,我的眼睛里氤氳起了一片霧氣,濃得化不開。

然后,屬于我們的那抹回憶緩緩地彌漫開了……

記憶里一直有著這樣一個女孩子:淡牛奶一樣潔白細膩的皮膚,薄荷綠色的瞳孔,黑色的長發直直地披著。夏天總是穿著白色帶著荷葉邊的襯衫,純白色的裙褲。有著安靜且甜美的笑容。

那是個多么惹人心疼的女孩子呀。

我和寒落的初次邂逅應該是在初夏吧,那個暑氣欲來未來的時期。

在那個天很藍的午后,我戴著耳機去樓下的小店買了一支甜筒消暑。隱約聽到了水流淌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到了大人們所說的那個奇怪的女孩子。嗯,好像是隔壁家的婆婆從孤兒院收養的。

我看到她拿著水管對著一片土地澆水,臉上有著安靜而甜美的笑容。我叼住嘴里的甜筒輕輕俯下身,清晰地看到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灑下一簇小小的陰影,微微顫動著。

“吶,你在干什么?”

她一驚,猛地抬起頭。

就是那一剎,我看清了她的眼睛。那是……碧色……是的,非常漂亮的碧色。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瞳孔會是這種最純凈的薄荷綠。我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看著愣住的我,她的神色一暗,微微低垂下眼瞼,眼底浮現出滿滿的落寞:“很奇怪吧……我的眼睛……你也跟他們一樣……很討厭我的吧……我真是一個怪物呢,呵呵,居然有這么奇怪的眼睛……”

突然到來的憂傷覆蓋了她甜美的臉龐, 她的聲線里有著顫顫的尾音,驀地纏繞住我的心,然后一點點收縮,在心上勒出微微的傷痕。那種疼痛的感覺一下子漫了出來。

“ 如果……能抹去她的悲傷就好了……如果我的笑臉能讓她精神起來就好了……”我悄悄掩蓋起對她的疼惜,換上我最純凈明朗的笑容。

“那種事情有什么關系呀,碧色是多么好看的顏色。”我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笑嘻嘻地吃下最后一口甜筒,“我呀,最喜歡碧色了。”

她一下子怔住了,眼睛里有著不知名的光輝在閃爍,定定地看著我。

“啊!是薄荷耶!”我微笑著指了指生長在旁邊的那絲毫不起眼的生物。

“嗯,不知什么時候悄悄長出來的,即使沒有人欣賞沒有人疼愛沒有人關注也一直努力地活下去。它一直在努力地向陽生長。所以,我想,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我想讓它明白,即使是它,也是有人關心的。”溫柔地看著那幾株薄荷,她那薄荷色的眼眸里閃動著柔柔的光,像是一條條碧綠色的水草在水里搖曳。

“原來是這么頑強的生物呀。說起來,你澆完水了么?”

“嗯。”

“那……”我狡猾地一笑,猛地牽起她的手跑向小區里的噴泉,“就跟我一起去玩吧……”

“流音姐姐,為什么他們都那么討厭我?我的眼睛真的那么討厭么?你說,如果我沒有這雙眼睛的話,他們是不是會接受我……是呀,要是沒有這雙眼睛那該有多好……”坐在噴泉邊的她低下頭,額前的劉海在她臉上灑下陰影,模糊了她的表情。

我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把汩汩往外冒的淚水硬生生地逼進心里。

這不是你的錯,真的,寒落,這不是你的錯。

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孩子難過的神情,真的不想,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地哭泣。

我迅速地解開蹙著的眉頭隱去面上的心疼,笑嘻嘻地彎下身子扯住她的臉,努力把它拉成微笑的樣子,然后把一顆薄荷糖送入她的嘴里。

“痛痛痛……姐姐,很疼呀,松手啦……”聽到她略帶嗔怒的聲音,我笑著搖了搖頭:“才――不――呢!”

終于精神起來了呢……這樣就足夠了。請不要再傷心,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的悲傷了。你只要……只要做最真的寒落就行了。就足夠了……

從一開始認識寒落時,她就不怎么喜歡說話,很多時候都是在傾聽我的訴說。她的臉上總是有著安靜的神色,偶爾會在我說到好笑的地方的時候才露出淺淺的微笑。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習慣在放學后騎著單車飛速往家沖,然后,在那個坐在紫藤花架下安靜看書的單薄背影映入眼簾后,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蒙住她的眼睛,把整個人趴到她的身上。她柔順的頭發總是把我的臉蹭得很癢,漂亮長發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像是夏日里最消暑的薄荷一樣能讓我在一瞬間平靜下來。

那幾年的時光在不經意間灰飛煙滅,帶著曾經的快樂一起死在那些流年的終點。在那些消逝、不復存在的韶華里,我幾乎可以說是見證了寒落所有的笑容。

寒落的笑清而純,伴隨著她左嘴角的酒窩淺淺地露出,帶著一種欲笑還羞的含蓄。

寒落的眼睛里總是流轉著溫柔的水光,我一直都覺得,寒落的眼睛非常漂亮,有著很溫柔的神采,像是暖陽下的溪流,柔柔地包裹著人的心。

我和寒落雖相差兩個年級,卻出乎意料地被同一個老師教英文。

在一個春寒料峭的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把本子送到了寒落的班級。長長的走廊里隱隱約約地傳來了英語老師(也就是寒落的班主任)嚴厲的訓話。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教室里的狀況,好像是某個學生英語課偷看奇幻小說被逮到了,我聳了聳肩,正準備走出去。突然,罵的還不解氣的老師把那本書“刷刷刷”地用力翻開,隨便將里面的某一段讀了出來:

“‘……她有著碧色的瞳孔和卷曲的金發……’這都是些什么呀?你們難道認為現實中會有這樣的人么?這都是小說都是騙人的!我真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看的……”她的臉因為氣憤泛出紅色。

“有呀……葛寒落不就是的么?”不知是誰在下面小聲嘀咕了一句,原本寂靜的教室再次傳出了嬉笑聲。

“就是就是,你看她那雙眼睛有多怪異!我媽媽說呀!只有不乖的壞寶寶才會有這種瞳孔呢!”

“她明明就是妖精嘛!那么詭異的一雙眼睛。說不定她會吃人呢!”

……

十幾歲兒童的無心之語卻最是傷人,雖然我知道那并不包含什么惡意,只是出于純粹的好玩。

當那些異樣的眼神、嘈雜的嘲笑傳進寒落的耳中時,寒落咬著下唇忍耐著,因為低著頭,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以至于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終于,當那些嘲笑的聲音漸漸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時,寒落從座位上跑了出去,和我擦肩而過的瞬間,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不斷涌現的淚水。

來不及思考的,我緊跟在她的后面跑了過去,實在是擔心她會不會出什么事。

最后,終于在學校里的人工水池旁找到了她。

她坐在水池邊,低著頭,身子彎成弓狀,從后面看竟帶著說不出的落寞。她的肩頭不斷抽動著,時不時地會有一兩聲破碎的嗚咽從她的口中逃出。

我默默地走到她身后,輕輕覆上她柔順的黑發,那些安慰的話語不知該如何開口,我所能做的只是沉默著站在她的身邊。

“吶,流音姐姐,人家說,很久以前世界上是沒有海的,只因為有一條悲傷的人魚為她所愛的王子哭泣,她的淚匯聚成了海,所以海水是咸的。你說我這樣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我的眼淚會不會也變成一片海?我的海會不會也是綠色?會不會也會被大家遠遠地避開?”

雖然那句話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但我還是只能一直抱著寒落不斷地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關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世界在一瞬間回歸寂靜,只有呼嘯的風夾雜著若隱若現的嗚咽回蕩在耳邊。

相對無言。

我的寒落,就是在那個時候一點點地沉默,沉默到連跟我也說不上幾句話。

更多的時候,我總是能看到她單薄的背影出現在城畔的公路旁邊,她出神的目光隨著那些來來往往的汽車一起奔向遠方的看不見的盡頭。那雙清澈的眸子里隱含著的,是多么強烈的渴望。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有一種真實到讓人不斷發慌的恐懼感在心里不斷蔓延。我隱隱約約地察覺到,寒落不一樣了。她……想要離開,離開她的家鄉,離開疼她的流音姐姐,但我,卻是這么的無能無力……

也就在那年的冬天,寒落從醫生那里得到了一張診斷書――嚴重自閉癥患者!

知道結果的寒落顯得太平靜,她單薄的背影里總是盈滿了落寞。

我所能做的,僅僅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孤單的背影難過。我一直都相信著,我所認識的寒落,雖然言語不多,但卻是非常非常溫柔的人。

但現在的寒落,任誰跟她說話,她的眼底浮現出的都是一片漠然。

我們說的話,她聽見了,也沒聽見。

她原本清亮的瞳人里,總是彌漫著一片茫然。

我很想告訴她,真的不必去在意,寒落,你只要做最真的自己就可以了。無論他人怎么說,你薄荷色的眼眸,都是姐姐心里那泓最溫柔的泉眼。一直一直用自己的溫暖包裹姐姐的心。

那一天,我去看寒落,寒落依然像往常一樣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里不言不語。只是手里攥著些什么東西。任婆婆怎么努力地想要掰開,她都絲毫沒有松手。

我走到她身邊,她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地保持著原先的沉默,竟怎么也不愿看我一眼,她只是固執地盯著手上的東西不停地喃喃自語,我微微傾下身,努力辨別她嘴里殘破的句子。

她變得有些嘶啞的聲線幾乎不可聞,但是我仍然聽清了,我的寒落,我的寒落……

她在說:“……姐……姐……”

她的手漸漸松開,身后的窗戶投進一束光線,不偏不倚地照到寒落的手上,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靜靜的躺在她的手上。

照片上的我笑顏如花,眉梢眼角處都飛揚著熠熠的神采。

被我抱在懷里的寒落恬淡地微笑著,下午和煦的陽光在我們身旁纏繞出一條若隱若現的線――我和寒落之間不滅的牽絆。

突兀的,有種不明的液體就那么怔怔地落了下來。心底里的痛沿著神經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

寒落,我的寒落。

無論如何,我都想要請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姐姐會一直在黑暗的盡頭等著你,等著姐姐那薄荷色的溫柔泉眼的歸來。■

第5篇

這種天氣,怕是只有真正有急事的人才會出門,而要是這個時候想在外面溜街玩耍,那肯定是腦筋不太正常了。

放了暑假的張小開沒有急事,腦筋也是正常得很,當然不會出去了,反正家里有電腦,上網和出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而對于張小開來講前者的吸引力相對還是要更大一些的。

屋外熱得要死,可屋里也同樣熱得跟蒸籠似的,雖然只穿了條短褲赤著上身坐在電腦前,窗子也開得大大了,但汗水還是順著張小開的脖子后背如同小溪一般流下來,可不要以為張小開家里的空調壞了,他是沒開,因為放暑假之前,老師留了項作業,就是節約用電少開空調,張小開向來響應學校的號召,自然是不會開了。好在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手里搖著大莆扇,手邊擺著冰鎮的還冒著絲絲寒氣的飲料、切好的冰鎮西瓜、蒼蠅拍、殺蟲劑,那是一樣不少,當然了,后兩樣可不是為了解暑的,那是防蚊的!

也不知是為什么張小開從小就愛招蚊子,一到夏天,便是他的受罪加受刑日,身上的紅包一片片一堆堆好像起了什么東西似的觸目驚心!任他千方百計想方設法什么蚊香金水清涼油的用了個遍,可就是擋不住勇猛精進的蚊子大軍,雖有不知多少陣亡在了蚊香殺蟲劑蒼蠅拍之下,可為了它們口中的上等佳肴,它們前赴后繼絕不退縮,其執著精神令人嘆服。

所以一到了夏天,張小開手邊絕不會少了兩樣東西,蒼蠅拍和殺蟲劑,就是上學也要在書包里裝著以防萬一的。

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大喊著“熱啊,熱啊”,可卻影響不了張小開,他只要坐在電腦跟前,那就算是樓塌了也不會驚動他的,除非是……

“嗡嗡……”

什么聲音?張小開猛得從電腦世界中清醒過來,警覺的豎起了耳朵。

“嗡嗡……”

蚊子!錯不了!他猛得抬起頭來,正見一只蚊子愣頭愣腦的從大開的窗子飛了進來。

這蚊子一進屋,立刻便發覺這個屋中居然有一個絕世佳肴,不由得喜出望外,大嘆不虛自己己千辛萬苦的飛上八樓,當下圍著張小開不停地轉了起來,謹慎的尋找下嘴的地方,以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美餐一頓。

與蚊子久經戰斗的張小開不動聲色的坐在那里沒有動,眼睛仍盯著電腦屏幕,手卻悄沒聲息的抓起邊上的蒼蠅拍,僅以耳朵鎖定著蚊子的方位,這個本事那可是經過多少年才練出來的,武俠小說里的聽風辨位或是聽聲辨位也不過如此。

太好了!沒被發現!蚊子在試探著轉了兩圈之后見張小開沒反應,放松下來,看了看張小開那汗水不停流淌的脖子后背,怕水流太急立不穩,沒敢落下,又轉了兩圈,好巧不巧正落在張小開抓著蒼蠅拍的手臂上。

這可怎么辦?

張小開不慌不忙的用另一只手抓起殺蟲劑對準蚊子輕輕一按,嗤的一聲輕響,一道藥霧將那蚊子包圍了起來。

受到化學武器攻擊的蚊子不及躲閃立時摔下了手臂沒了動靜。張小開卻不敢放松,帶著藥不死你也淹死你的想法舉起殺蟲劑連噴數下,然后還覺得不解氣,又掄起蒼蠅拍對著躺在一灘藥液中的蚊子進行鞭尸泄憤,這才出了一口惡氣,得意的大叫,“哈!看你還敢不敢來叮我了!不知道我是有名的蚊子殺手嗎?你們這些現代的蚊子可真是要反天了啊以前還都只是晚上出來偷襲,現居然敢在大白天里出來搞正面進攻了!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正渲泄著對蚊子的怨氣,忽聽一陣清脆的“滴滴”聲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張小開猛的回過神來,循聲看去才發現是QQ上有人正在呼叫他。

打開QQ,只見一個沒見過的小貓頭像正在瘋狂的跳動著,"會是什么人呢"張小開好奇的嘀咕著,輕輕點開了對話框。

“SOS"三個醒目的字母一下子跳入了張小開眼中,求救信號?怎么會用有人在這上面發求救信號呢?

“請快來救救我!我現在正處在北緯23°東經135°的小島上,受到蚊子的圍攻,極度危險,請快來......"頭像刷的暗了下來,通話倒此終止。

“你是誰?怎么會受到蚊子的圍攻?你那沒有殺蟲劑嗎?那蒼蠅拍呢?不會連寶寶金水也沒有吧……”可是任憑同仇敵愾的張小開如何呼叫,對方都再也沒有了回音。

“也許是誰跟我開的玩笑吧!肯定是個知道我怕蚊子咬的熟人開的玩笑。”張小開這么想著,打算不再理睬這個來歷不明沒頭沒尾的信息,回過來想要再繼續對那個死了的蚊子進行演講,可是經這么一打擾,也沒了什么興致了,回到電腦的世界里,上了會網,心總覺得有些不安,萬一真是有人有危險在求救呢?越想越是不安,忍不住重新打開QQ,又看了看那已經灰掉小小的貓頭形象,圓圓的眼睛正瞪著張小開,好像在說,你為什么不來救我?為什么?為什么?

張小開坐不住了,萬一那人真得有危險,自己就這么不管不顧,那不是害了他了嗎?

“北緯23°東經135°,這會是哪呢?"張小開自言自語著打開了網絡電腦地圖將經緯度輸了進去,位置定在了太平洋上,靠近A國那太平洋上著名的旅游圣地加軍事基地的附近。只是看起來那里只是一片,什么也沒有啊!難道真得只是一個玩笑嗎?張小開撓了撓頭,有些不甘心的將那處位置放大,再放大,數次之后,終于在那里看到了一個小黑點,"還真是小島啊!"張小開自言自語的說,"連個名字都沒有,小得差點都看不到了,要是有誰想開玩笑的話,那這個玩笑也做得太細致了吧。"

“或許應該把楊歌和白雪找來聽聽他們的意見,總比我一個在這兒胡猜要好得多吧!”張小開如此想著,隨手抓起了電話。

正在午睡的楊歌被急劇的電話鈴聲驚醒,眼睛還沒全睜開就急忙迷迷糊糊的跑到客廳,抓起電話“喂?”了一聲便先趴在了沙發上。有午睡習慣的人都知道午睡被中途打斷驚醒時的難受,那可絕非是晚上被驚醒時所能比擬的。而通常要是一個人因為被打擾而難受的時候火氣都會有些大。

“誰啊!”楊歌連客氣話都省了,硬梆梆的問道。

“我,是我,張小開!楊歌是你嗎?”是張小開這個冒失鬼!楊歌一聽到這個有點小事就總是火急火燎好像世界末日到來似的聲音,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對!我是楊歌,不然你想會是誰!”楊歌沒好氣地說。

“楊歌,快,到我家來,有很重要的事情,快點來啊!”

“喂,唉,什么事啊?喂,喂?”楊歌拿著電話有些無可奈何,話筒里那邊張小開早已經掛了電話,只聽見“嘟”“嘟”的掛斷聲音還在響個不停。

楊歌只好將電話放下。這個張小開,每次都這樣,什么話都只說一半,讓人聽不明白。不過還是過去看一眼吧,說不定他那邊真出了什么事情呢。只可惜這個午覺了,算是睡不成了。

楊歌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跑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才算精神了些。

到底會有什么事情呢?楊歌胡亂猜測著,走出了家門。

當楊歌來到張小開家時,已經是熱得汗流浹背了,他在心里不停的盤算著,要是張小開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算了,要是為了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他調來,那么,嘿嘿,一定要他好看!

剛走到張小開家門口,就看見同樣的熱得滿臉淌汗呼呼直喘的白雪走了過來。

“白雪!”楊歌沖白雪擺手。

“唉,楊歌!”

“你也被叫來啦?唉?這么大熱天,真不知這小子發什么神經!”

“是啊!他要是真有事也就算了!要是沒事的話……”白雪的想法和楊歌不謀而合。

“好啊,你好好想想怎么處理他!”楊歌發出一絲壞壞的奸笑,伸手敲響了張小開家的門。

“你們可算來了!”張小開看見他倆松了一口氣。

“小開,你到底怎么了?這么著急把我們叫來,有什么要緊事啊?”白雪一口氣喝干了張小開送上來的冰鎮飲料,然后忙不迭地問。

“這個,”張小開撓了撓頭,“要說這事我都有些納悶!”

張小開于是便把有人網上求救的事情事件原原本本向白雪和楊歌復述了一遍并且讓他們看了他和那個求救者的聊天記錄。

“你是說有一個人因為在太平洋里的一個小島上的受到了蚊子的襲擊而向你求救!”聽完了之后,楊歌大致的確認一下自己沒有聽錯!

“嗯,應該說…是這么一回事!”張小開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至信了。

白雪伸手摸了摸張小開的額頭。

“干什么啊?”張小開不解的問道。

“我是想試試你有沒有發燒或是中暑!”白雪快要爆發了,“你不是傻了吧!隨便有人在網上給你發個沒頭沒尾的信息你就相信了而且還要大中午的把我們調來!楊歌……”

楊歌發出不懷好意的嘿嘿笑聲,笑得張小開心里直發毛,連忙說:“別急啊,我也是因為大家都是受到蚊子傷害而同仇敵愾嘛!再說了,萬一這不是開玩笑怎么辦?要是真有人在那個島上遇到了危險怎么辦?我們不能就這么放手不管啊!”

楊歌一想可以是,冷靜了下來,回頭問白雪:“真有什么蚊子品種能困住人嗎?”

白雪想了想,說:“倒是在美洲有一種巨蚊,可以達四厘米左右,要是長時間處在這種蚊子的包圍中就會被吸干血液而死!可是,在太平洋上倒沒聽說過有這種蚊子!不過,太平洋上的小島太多了,許多都是人跡未曾到達過的地方,應該有許多人類沒有發現的物種,所以,也不太好說!”

“現在怎么辦啊?”張小開眼巴巴的看著楊歌,等著他拿主意。

楊歌想了想,說:“現在首先要確定這條信息的可信率有多高,我們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就跑到太平洋去吧!”

“怎么確認啊?”張小開問,“我已經看過好多遍了,他再也沒上網出現過!”

“可以根據他提供的那個小島來查!”楊歌已經理順了思路,問:“小開,用下你的電腦!”

“好的!”

在張小開和白雪疑惑的目光中,楊歌登上互聯網,在準確快速地輸入了一串信息后,進入了一個黑紅色界面,這時屏幕上閃爍著“注意!你將進入私人聊天系統,請輸入密碼,三次錯誤者該用戶將被取消!”白雪和張小開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沒做聲。

楊歌熟練地敲擊了幾個數字,按下了回車鍵。屏幕閃了兩下,接著便進入了一個聊天的界面。

“你好啊!神秘客!我們又見面了!”

“神秘客??”在楊歌打上這樣一句問候語后,張小開和白雪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對啊!神秘客,雖然是從沒見過的朋友,但是他的睿智和機敏令人嘆服,而且信息極為靈通,從來就沒有見過他不知道的事情,可他能知道這個消息是真得還是假的嗎?

“你好啊,楊歌!好久沒見了,讓我想想,張小開和白雪一定在你邊上,眼睛瞪得圓圓的吧?”

楊歌抬頭看了一眼倆人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白雪和張小開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啊!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啊!”

“哈哈!這沒什么,我看你的IP是個新的,而你一離開家,你們三個就一向三位一體。所以這個也不難猜!"

“神秘客!你這些日子跑哪去了?我們都很想你呢!”張小開打開了語音聊天裝置。

“呵呵,小開,你還是這么性急的,最近我在跟蹤一個電波黑洞,忙的很呢!”神秘客的聲音從音箱中傳了出來,顯得低沉而極有磁性,充滿了吸引力。

“神秘客,什么是電波黑洞啊?”白雪乍聽到這個詞,很感興趣。

“小白雪!你好嗎?這個電波黑洞啊,有些復雜,我還沒有完全掌握它,等我有了眉目,一定會講給你們聽的,但你們這次找我,不是光想聽我講故事這么簡單吧!”神秘客帶著調侃意味的回答把問題又拉了回來。

“對!神秘客,你猜的不錯,”楊歌拿過話筒,“我們之所以求助你,是因為一件棘手的事情。”楊歌于是把張小開在網上遇到太平洋小島的求救信息的事情完整地告訴了神秘客。“你怎么看?這件事情能有多大的可信度?”

“首先,你們能確認這不是自己的朋友開的玩笑嗎?”神秘客謹慎地問。

“應該不會吧……”張小開有些遲疑的說,他并不能夠太確定。

“哦……”神秘客明白了,說,“把那個方位傳給我,我看一下。”

楊歌把那個經緯度發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神秘客才有些不太確定的問:“是這個地方嗎?在太平洋上?你們沒弄錯吧!”

“不會錯的,他發過來的就是那個方位!”張小開不知神秘客有什么可懷疑的,問,“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神秘客恢復了正常,“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那么那個小島應該是A國在太平洋的一個軍事基地的附近,很有可能也是屬于A國的軍事基地之一,這樣的小島的方位應該是很少會有人知道的,這么說來,這個求救很有些意思啊......"

“你是說,這個求救很有可能是真的嗎?”楊歌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嗯,很有可能是真的……”神秘客并沒有肯定的回答,反問道,“你們是想去看看嗎?”

“如果有一定可信性的話,那我們就應該去看看,不管怎么說,既然求救信號發到了我們這里來,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楊歌看了看張小開和白雪,見他們兩個也點了點頭,表示支持他的看法。

“也好,年輕人做事就應該有這種勁頭,呵,就算是這個求救不是真的,也可以當作是到那里去旅游好了,那可是舉世聞名的旅游勝地啊!不過,到了那里以后要量力而行,不要太勉強了,尤其是要遇到A國軍方的阻攔的話千萬不要逞強!另外,據我所知,太平洋上的島嶼密林較多,空氣潮濕,蚊蟲較多,我想一些野外用的驅蟲藥是必備的!"神秘客認同了三劍客的想法,"這樣吧,我幫你們辦手續和做行程計劃,明天中午11點出發,到時在機場的208號密碼儲物箱去取手續和計劃,那么,祝你們好運吧,三劍客。"

“好的,我們記住了!”楊歌發自內心地感謝神秘客說。

“再見!”神秘客在說完最后兩個字后唰地一下消失了,而張小開的電腦也從這個私人聊天系統里轉到了普通頁面。

“好吧,就這么決定了,我們各自回家去準備,明天10點在小開家集合。11點到達機場!怎么樣?"楊歌望著張小開和白雪。

“沒問題,我負責準備驅蟲藥和各種藥品,白雪,你來準備食品怎么樣?”張小開朝白雪擠了擠眼睛。

“張小開還是張小開,都到這會了,最關心的還是吃的!”白雪取笑張小開。

張小開嘿嘿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好吧,就這么辦吧!明天10點見。"楊歌也笑了。

第二章 尸體

這個因那場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發生的戰爭史上最成功的偷襲戰而舉世聞名的島嶼地處北太平泮,由130多個島嶼構成,呈弧狀橫貫北太平洋,長度達到1500英里。

現在距二戰已經過去多年了,吸引世人的當是這里得天獨厚的自然風光,它是世界上旅游工業最發達的地方之一。

由機誤點,所以當楊歌他們到達此處是,恰是黃昏時分。

濕潤而溫暖的海風帶著大洋特有的那種淡淡的咸腥味便撲面而來,空氣清新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吸兩口。

碧玉一樣純凈的海水映著絢爛的夕陽,在海面上呈現出了不住變動的迷幻樣的光彩。

天邊的晚霞如火般將大半個天空和海洋映得通紅,看起來好像遠離海岸的大洋上燃起了大火一般,說不出的動人。

岸邊的蕉林椰樹在輕輕的海風中發出輕響,應和著海潮的率動,好像少女為情人發出的輕吟低唱一般。

盡管早就對這里的著名美景如雷貫耳,可是在踏上這里之前,他們三人從沒想到這里竟是美麗如斯,可真是應了那句百聞不如一見的老話了。

可惜,他們不是來旅游了,所以也就不能盡情觀賞游玩了,對此三人都深感遺憾。

在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楊歌他們便急急的按著神秘客的計劃來到了可以前往那個小島的轉機機場。

可到那一看,哪有什么機場,不過是個平整的海邊沙灘罷了。

原來飛往小島的飛機竟然是一架直升機,而且機身十分細小狹長像一只大號的蜻蜓。看起來坐上三個人都勉強得很,不由得讓人心里直泛嘀咕,坐上以后這飛機還能不能飛得起來啊,就算是飛到空中,來陣大點的風沒準也能吹出十萬八千里去。

“這個飛機能飛到小島上嗎?”張小開有點擔心的問在這里等著他們的那個醉熏熏的家伙,他更擔心的是這個家伙能不能把清醒得把飛機開起來。

“沒問題!”宿醉未醒的守候者呵呵笑著說,“放心吧,這飛機結實得很,到哪都能飛得過去!”

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能不上飛機啊,自己再找可是不可能了,楊歌他們三個提心吊膽的坐上了飛機,卻見那醉鬼并沒有跟著上來的意思,楊歌忍不住問:“請問,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啊?”

醉鬼態度極好的笑道:“你們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這個我管不著!”

白雪有點急了,“那你倒是上來開動啊!我們現在就走啊!”

醉鬼有點疑惑的看了看白雪,“我怎么會開這個東西啊!我只是負責把這家伙交到你們手里,其它的跟我沒關系啊!”

啊?楊歌、張小開和白雪態度一致的張大了嘴巴,“你,你不是駕駛員嗎?”

“當然不是了!”醉鬼理直氣壯的說,“我只是個保管員,怎么?你們自己沒有帶駕駛員嗎?那可就麻煩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可要回去了!”說完不再理會楊歌他們,搖搖晃晃的走了。

楊歌、張小開和白雪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會兒楊歌才問:“我們現在怎么辦?去雇一個駕駛員嗎?可這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去雇啊!”

“就算能找到人,萬一我們的錢不夠怎么辦?”白雪想的更多。

“怎么會這樣啊?你說神秘客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我們到那去啊!”張小開疑惑的問,“他不是說過,要是去不成的話可以當作是來旅游了,還說這里的景色很好啊!”

“不會吧!”楊歌也不敢確定,但神秘客畢竟幫了他們很大的忙,他不想隨便懷疑別人,撇開這個話題,說,“那我們怎么辦?是去雇人嗎?雇個直升機駕駛員不知道得多少錢啊?”

張小開歪著頭想了想,總覺得神秘客好像是不相信他們的話,但又不好意思直說,便這么安排,讓他們知難而退,要是再去找駕駛員,且不說錢夠不夠,單是這時間就要耽誤好一陣子,一想到這里,他的眼前就不由自主的出現了那個小小的貓頭,好像在不停的向他呼著救,救人如救火啊,這么耽擱著只怕到時到地方了,那人也完了,越想越是火大,忍不住大聲說:“沒有了張屠夫還不吃豬肉了!我來開!”說著已經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了。

這一舉動看得楊歌和白雪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楊歌才遲疑的問:“小開,你什么時候學過開直升機啊!我們怎么不知道?”

張小開拍著胸口說:“放心,相信我好了!”說著已經熟練的發動了飛機。

直升機轟鳴著直沖而起,飛向了蔚藍的大海。

地面上本來已經走得遠了的醉鬼忽的回過頭來,臉上露出了清醒的困惑之色,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了,他們還會有開直升機的嗎?年輕人還真是有勇氣啊!沒辦法了,祝你們好運吧!希望你們不要太逞強啊,A國的軍方可不那么好說話的!不過......年輕人碰碰壁也有好處,至少讓他們知道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許多地方也不光是有了足夠的交通工具就能去得了的。這樣也好......年輕人就該多歷練些的......"

潮濕而咸腥的海風輕輕的吹拂著,直升機真得好像是一只輕巧的大晴蜓一樣在風中平穩的飛舞著,很快便遠離了地平線。

視野里的海天化作了一片,好像是透明的藍色玉石一般,說不出的單調,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壯美。

白雪看得心曠神怡,忽然又想起剛剛楊歌那個問題來,便也追問道:“小開,你什么時候學的開直升機啊!”

專心著衛星定位儀的張小開隨口回答,“哦,我最近天天都有開的,就在我家附近,不遠的,楊歌知道那里……”

楊歌一時有點糊涂,但很快想起一件事來,心中嚇得一沉臉色立時就變了,但又不想白雪也跟著擔心,只得趴到張小開耳朵旁低聲問,“你不會是說的那個游戲廳里的仿真直升機游戲吧……!”他心里真得希望張小開否定他的這個想法。

可是張小開竟然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說:“是啊!你看,不是一模一樣嗎?我開得還可以吧!當時我的得分可是最高的了!”

楊歌的臉立時就白了,這個張小開還真是敢做啊!

白雪沒聽清楊歌的話,就問:“你們在說什么啊?真是的居然當著我說悄悄話呢!到底在哪學的啊,楊歌,你也會嗎?你們可真是的,學開直升機也不告訴我一聲……”

楊歌勉強笑了笑,說:“等回頭再說這件事兒好嗎?到時一定讓你也去學!”

白雪也沒多想,隨口說,“好啊,到時候一定啊!”

“一定,一定!”楊歌隨口敷衍著白雪,一面提心吊膽的準備著使用飄浮術,好在萬一直升機從空中掉下來的時候能救得了張小開和白雪。

好在一路上風平浪靜,倒也沒出什么差錯,多半個小時之后,張小開指著前方叫道:“看,那里就是了!”

楊歌和白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便見無邊的蔚藍之上,出現一塊碧綠的顏色,便如寶石上的異色明珠一般醒目突出,那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無名小島了。

直升機輕盈的在空中打了個轉,尋了塊平坦的沙灘降落了下來。

心情截然不同的三個人下了飛機。

興奮莫名的張小開跳著大喊,“到了,就是這里了!”

而一路上觀賞風景也是心情愉快的白雪也是輕松的下了飛機,看了看小島上茂盛的熱帶密林,“真想不到太平洋上一個無名小島也有這樣好的景致啊!”

而一直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楊歌終于放下心來,跟著下了飛機,由于一時精神松懈,一不小心絆了個跟頭,以五體投地的姿勢爬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張小開和白雪大笑的著將楊歌扶了起來,張小開笑道:“楊歌,不用這么高興吧!”

楊歌惡狠狠的瞪了張小開一眼,卻沒說什么,畢竟他們還要回去的,這個問題還是暫時不要說的好。

“我們出發吧!”神經大條的張小開領頭向著島上的密林走去。

整個小島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島上的空氣潮濕悶熱,有些象夏天沒下雨前的樣子。正是因為這種空氣,島上的樹木長得郁郁蔥蔥,看起來這些樹木的生長至少都在百年以上,粗壯的樹干有充足水分的滋養,暗暗的綠色中似乎透出亮光。而且沒有修剪過的樹枝長得盤根錯節,有的伸的很長直指向云端。

林間的雜草呈現出一種瘋長的狀態,很多地方甚至長得都有一人多高。

一條三人多寬的小路彎延著伸向密林深處。

“楊歌,我怎么覺得這個地方很陰森,有點象童話故事里巫婆住的地方啊!”白雪覺得這里的氣氛很怪,好像有種奇異的壓抑感。

“白雪,別怕,我們都會保護你的!你看我就不怕!”張小開其實心里也毛毛的,但是在白雪面前又故做鎮靜地超前邁了一小步。

不想這一步邁下去,前方草叢里轟的飛起一群小飛蟲,圍著因為驚動了它們而被它們認定為敵人的張小開亂轉亂叮。

張小開手忙腳亂的狼狽后退,大叫,“快點來幫忙啊!”

楊歌笑嘻嘻的看了會熱鬧,才從背包里取出殺蟲劑,對著張小開沒頭沒腦的噴了過去。

受到攻擊的小飛蟲一轟而散,沒死幾只,反倒是張小開被噴了一頭一臉。

白雪看得哈哈大笑,一時也忘了這密林的陰森,邊向著走,邊大笑著說:“你還保護我呢!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轉身消失在了一叢矮樹后。

張小開呸呸的吐著嘴里被濺入的殺蟲劑,“楊歌,你倒是噴準點啊!”

楊歌笑嘻嘻的說:“我噴得可是夠準得,沒見到那些小蟲子都嚇跑了嗎?在范圍攻擊誤傷難免嘛!”

正說笑著,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啊的一聲驚叫。

這一聲叫得撕心裂肺驚魂動魄在幽幽密林中回蕩著說不出的可怖。

“白雪!”兩人不約而同的叫道,幾乎是在聽到那尖叫的同時,楊歌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瞬間轉移到了白雪的身邊。

白雪面色蒼白的捂著眼睛,站在原地,渾身劇烈的顫抖著,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看到白雪并沒有發生什么事情,楊歌松了口氣,“怎么了,白雪?”

白雪仍是不敢睜開眼睛,指著前方的草叢,顫聲說:“那里,那里有一具尸體!”

“尸體?”楊歌也嚇了一跳,怎么會有尸體呢?他順著白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只見一叢長得極是旺盛的野草,有些在蒼蠅在那里嗡嗡的轉個不停,心下疑惑,走了過去,輕輕撥開草叢,轟的一聲,一大群綠豆蠅驚飛而起,不少沒頭沒腦的撞在了楊歌的身上,居然發出了噼啪的密集輕響。

楊歌嚇了一跳,等那些蒼蠅飛散了,定神可去,也是心中一驚,果然見到草叢中仰面朝天的倒著一具干癟的尸體,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了,發出陣陣的惡臭。

這時張小開也已經跑了過來,“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了!白雪,你沒事吧?楊歌,你看什么呢?哇,什么東西這么臭啊!啊!這里怎么會有具死尸啊!”他已經跑到了楊歌的身旁。

楊歌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張上開那如同連珠炮般的問話,強忍著熏人的惡臭,走到那尸體的旁邊仔細觀察起來。

看了一眼,便已經惡心得不想看的張小開不理解楊歌為什么要這么仔細的看一具尸體,問:“楊歌,看什么呢?一具尸體有什么好看的,快起吧!”

“這尸體很奇怪,你們過來看!”楊歌的語氣中有了種說不清的憂慮。

聽到楊歌的招呼,惡心而且害怕的白雪和張小開好奇心大起,不過是具死尸罷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便也都捏著鼻子走了過來。

這具已經腐爛的尸體穿著身軍服,右手還拎著柄手槍,看起來好像是個人干一樣見不到半絲的水份,干得好像是個骷髏的臉上還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不可抑制的驚恐。他的胸口破了個大洞,可是卻只能見到很少的黑色血跡濺在四處,泛白的肌肉就那么向外翻著,傷口平滑光整,好像是被鋒利的鉆頭一下子扎了進去一樣!這應該就是他致死的原因了。

“你們怎么看?”楊歌問白雪和張小開。

看了一眼便又扭過頭去的白雪說:“真是奇怪啊,胸口破了那么大的一個洞怎么沒見到多少血啊!身體干成這個樣子,好像血在死前就被抽光了似的!不然他的尸體早就爛得不成樣子了,怎么可能才爛了一層表皮。”

張小開看著四周的痕跡,說:“他是死在這里的,你看那些痕跡,顯然是經過強烈的掙扎然后才死亡的……”

“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因為被抽光血而死的!抽血的時候,他還活著!”楊歌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好像是看到了一個大活人被活活的抽干了血一樣。

張小開和白雪也惡心得想吐了。

“我們走吧!”楊歌嘆了口氣,從尸體手中抽出那把手槍,檢查了一下,見彈匣還是滿的,眼前這個士兵顯然是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死到了那個可怕的敵人手中,那會是什么呢?看來此行,還真是不簡單啊!“不要再單獨行動了!小心一些,小開,你拿著這把槍,我記得去年到射擊場玩的時候,你的水平還是不錯的!”

張小開接過手槍,熟練的檢查了一遍,點頭說:“沒問題,不敢說百發百種,打十槍怎么也能中八槍!”

楊歌點了點頭,又對白雪說:“白雪,你走中間,幫小開看著點身后,我在前面開路,多加小心,我們對島上的環境一無所知,安全第一。”說完領頭向前走去。

越往密林深處走,草叢便越是茂盛以至于有些都遮住了那本就狹窄的道路,三個人不得不的劈開草叢前進,路上不時的可以見到一些動物的尸體,就如同就這樣走了一段時間后,白雪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剛想叫楊歌和張小開休息會,只見楊歌猛地停了下來,兩眼直直地望向前方,臉色忽然變得要多壞有多壞,張小開和白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時間臉色大變。

便見前方一片開闊的草地上,數十具身著軍裝的尸體橫七豎八的散布在地上,或俯或臥,姿態不一,卻一如先前所見過的那具尸體一樣,干癟得好像是包了層皮的骷髏似的。

“真像是一場大屠殺啊!”張小開回過神來,驚叫道,身旁的白雪已經忍不住彎下腰大口的嘔吐起來。

楊歌憐惜的拍著白雪的后背,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尸體,臉色陰沉得可怕,顯然這里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要是事前就知道會遇到這些事情,他們是不是還會堅持為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求救信號而來到這里呢?

白雪吐了好一陣子才順過氣來,感覺好受了些,沖著楊歌說:“我沒事了!怎么會死這么多人呢?”

“我們過去看看吧!”張小開見白雪已經吐完了,便如此提議。

白雪也不反對,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們過去看看!”

發生了如此大的殺戳,可是做為屠場的草地卻干凈的讓人不敢相信,除了那些尸體的身上能看到黑黑的血斑外,居然再見不到半絲的血跡。

那些手持著各式武器的尸體無一例外都在身上開了個大洞,臉上掛著恐懼的表情,好像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

會是什么殺死了這些軍人又抽光了他們的血液呢?楊歌想不通,難道這世界上真得存在那些吸血鬼嗎?

“看來剛剛那人也是跟他們一起的,僥幸逃得遠了些,可也沒能逃脫掉。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呢?”白雪推測著。

“看看那些槍還能不能用了,拿幾把,也許我們會用得著的!”楊歌想不通,只得先顧眼前的事情。

“楊歌,白雪,你們快來看,這里還有個尸體!”楊歌和白雪正在將還能用的槍裝進背囊,突然聽見不遠處張小開的叫聲。

楊歌和白雪馬上三步兩步的跑到張小開身邊,眼前的景象讓兩人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具龐大的尸體倒在黑色的粘稠血泊中,看起來很像是一種奇特的鳥類。

這個尸體有非常長的腳,而長長的腳上又有許多倒刺,頭上長的長吻直伸出去,在吻上是一個粗大的類似于針尖的東西。同時這具尸體還有一對透明的角質的翅膀,不過已經被打斷了。肚子也被洞穿,那些血正是從這里流出來的,在它身上的小坑里積得滿滿的。

“這..這是什么?好怪的鳥啊"張小開指著尸體問楊歌。

“我也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接觸過。”楊歌搖搖頭,“白雪你看看吧!”

白雪走到那奇怪的尸體旁繞了兩圈,“我也看不出是什么樣的飛禽,按說飛禽吧,它的翅膀不應該這么薄,一般飛禽的翅膀都是很厚實的,因為它們要靠翅膀來飛越萬水千山。而且這個尸體的嘴和腿都很長,這就和一般的飛禽不太一樣了,飛行中最忌諱腿腳都長,這樣會加大阻力,除非這是一種飛不高的飛禽!”白雪否定了張小開的看法,又仔細的看了看,又手不停的比劃著好像在做著對比,而她的臉色便隨著這不停的比劃變得越來越差了,好一會兒,白雪才停了下來,臉色古怪的問:“張小開,你帶了多少殺蟲劑?”

第三章 驚 異

“做什么?”張小開不解的問,隨手一拍背包,“這里面都是!足夠用了!怎么?你也要用點嗎?”

白雪搖了搖頭,說:“我想還遠不夠用!你們覺得這是什么?我想,我們應該都是對這種東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才對!”

“讓我看看。”張小開聽白雪說得神秘兮兮的不禁好奇,也蹲下身去看,好一會才臉色有點發白的站了起來,“你不是想說這個家伙是……”

“是蚊子!”在一旁仔細觀察了好一陣子的楊歌沉聲說,“我說的沒錯吧,白雪!”

“對,這就是蚊子的尸體,你們看這個尸體的喙細長足比頭部長好幾倍;它的翅脈很特殊翅脈與翅緣都有鱗片,它的腿,不是應該是足吧,細長而且也覆有鱗片,這些都是蚊子的特征!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嗜人按蚊!這種蚊子偏嗜人血,小開你可要小心了,我記得你的血好像是對于蚊子來說是絕對的美味吧!”

看著那蚊子粗長的喙,想到這東西刺入身體并向外吸血的情景,一向自詡膽大的張小開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白雪這個時候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楊歌看出張小開是真得有些害怕。

“我不是開玩笑!”白雪陰沉著臉說,“蚊子中只有雌蚊才吸血,這正是一只雌蚊,而且……是處在生殖期的雌蚊,它們需要血液來使卵巢發育成熟,以便產卵!這個時候正是它們吸血最瘋狂的時期,你們也看到那些尸體了!根據蚊子現在的體積,那些血液量是遠遠不夠的!真是奇怪了,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蚊子呢?”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小島上某些特殊環境而造成的呢?”楊歌如此猜測著。

“應該不會吧!”白雪遲疑的搖頭說,“每個物種自然進化成一種形態都需要極長時間,無論是習性還是生理都要服從于自然生存的需要!太平洋上的小島大多數都是火山島,不可能俱備這種時間的!楊歌,蚊子不會是個體存在的!我們是不是還要往前走!"

楊歌看了看張小開和白雪,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不過依著那個求救信息所說的,和現在對比起來,情況也差不多了。要是這種蚊子真得很多的話,那么被蚊子困住也就不是什么說不通的事情了!也許那個人還在等著救援,也許他已經等不及了……往前走太危險了,我們投票決定吧!少數服從多數!”

三個人一時都沉默了,盯著那只人般大小的蚊子尸體思考著。

好一會兒,張小開抬著頭來,說:“我想,我們應該還是要繼續前進!”

楊歌有些驚異的看著一向怕蚊子的張小開,皺著眉頭說:“小開,你不要太勉強啊!要是……”

“不!我想好了!”張小開堅定的說,“在前面正有個人等著我們救援,我們已經來到了這里,不能半途而廢!要是今天就這么回去了,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白雪點了點頭,說:“是啊,無論如何我們已經走了這里,一定要走下去,我想那個人應該還能堅持下來吧!”

楊歌有些感動,“那好吧……”

正在這時,遠處的密林中忽的響起了沉悶的轟響,聽起來好像是一架在低空飛行的飛機一般由遠而近急速接近。

什么東西?三人下意識的循聲看過去。

張小靠近的左前方的密林草叢一陣晃動,一團黑影夾著轟轟的振動嗡響如同旋風一般疾沖了出來。

“小心!”楊歌大喊,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團黑影來勢好快,幾乎是剛剛出現就已經撲到張小開的身邊!

張小開“啊”的驚叫了一聲,想要躲開,卻沒來得及,一下子被那團黑影撲倒在了地上!

到此時,三個人才看清那黑影的樣子。

半球形的頭部,尖利的口器,細長的六條腿,透明的雙翅,那可不正是一只蚊子嗎?

那蚊子將張小開撲到在地,歪著頭略一打量腳下的俘虜,細長的喙中猛的噴出一團粘乎乎的透明液體,從頭到胸淋在了張小開的身上,然后高高的昂起了腦袋,就要刺下!

“小開!”楊歌驚叫了一聲,情急中也顧不得會誤傷張小開的擔憂了,雙手合攏,一道閃電脫手而出,正中那只巨蚊!

霹靂一聲,青白的電光閃過,那只灰褐色的蚊子變作了炭黑色,被強大的電流從張小開的身上擊得倒跌出去,掉在草地上連翻了幾個跟頭,居然還活著,掙扎著飛起來,搖搖晃晃的沖進了密林中,消失不見,翅膀掠過的地方如同刀子一般將拇指粗的樹枝都切了下來。

楊歌擔心張小開,也沒去追擊那只被他電得半熟的蚊子,和白雪跑到張小開的身邊,將張小開扶起來,連聲問有沒有事。

“沒事!”張小開抹了一把臉上的粘液,惡心得呲牙裂嘴的說,“真惡心,這是什么東西!是不是那蚊子吃得太多了撐得吐了!”

“當然不是!”白雪掏出手絹遞給張小開,“這是蚊子的唾液,它們會在吸血之前吐出一些唾液在目標的身上,當作劑,以方便順利的切割皮膚!”

“我可是平生第一回看到那么大的蚊子,不對,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活蚊子!看起來可是比尸體可怕多了!”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以至于直到此時張小開才感到有些后怕。

“其實這只巨蚊的體形比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只死蚊子體形稍小。”楊歌冷靜的回想剛剛的情景,同時他的目光投向那片密林。

在不遠處的密林,濃而密的霧氣自林中透了出來,使密林中的樹木看上去似乎顯得更加高大繁密,但卻又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反而把樹木遮掩成了一片影影綽綽的黑影,看起來說不出的陰森。

“我們走吧!也許這一切的答案就在密林深處!”楊歌的聲音顯得有些陰沉和憂慮。

暗色,潮濕,悶熱,這是熱帶雨林特有的環境,越向林深處前時,樹木便越是遮天蔽日,本來明亮的太陽在這里顯得黯淡無光,腳下的土地因為潮濕溫熱的環境變得松軟不堪,每走一步所耗費的精力都是巨大,在這樣的環境下,張小開和白雪都變得有些氣喘吁吁的。

“啊!”猛然間身后傳來一聲尖叫,嚇的白雪渾身一顫,回身看去,只見張小開正指著自己的小腿,同時一個勁的亂抖那條腿。

“這是什么啊!”白雪仔細看去,只見一條一尺多長的灰黑色的條狀物順著張小開的小腿慢慢得向上爬著。

說話間,張小開已經把那軟軟的看起來好像是蛆的東西甩到了地上。

只聽撲哧一聲,落地的生物立刻鉆進了潮濕的土地中。

它剛一鉆進土里,整片土地里開始了震顫,隨著震顫,從地下猛然冒出許多和剛才一樣的生物,所不同的是有些長一點,有些短一點,長的顯得更加烏黑發亮,而短的則呈現出一種肉褐色。

“快跑!”楊歌一看勢頭不對,馬上大叫一聲,向前跑去。

白雪和張小開在他的帶領下也向密林深處狂奔起來。

這些生物雖然長得很猙獰,但是速度卻不夠快,在楊歌三人急速奔跑的情況下,竟有些躲閃不及,被踩在腳下,噴出灰褐色的液體。白雪嫌惡的停下腳步,想要在地上將液體蹭干凈,就在一停之間,一條很長的條狀生物刷的飛了過來,直奔著白雪的脖子纏了過來,白雪下意識的一縮頭,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唰的照亮了周圍,將這生物斷成幾截!

“怎么樣?沒事吧?”楊歌跑到白雪跟前。

“沒事!”白雪搖搖頭。

但在他們身后的生物卻起了變化,只見被切斷的三截,從斷肢處開始生長出新的皮肉組織,并不斷伸長伸長,最后變成一條新的小條狀生物重新活過來。

楊歌看得目瞪口呆。白雪看他驚訝的眼神直盯盯地看著背后,于是也回頭去看,一看之下,原來那條大生物已經蛻變成三條小生物,而且新生的生物又沖著他們爬了過埡。

“啊”白雪嚇得失聲尖叫。

聲音沒落,楊歌已經從吃驚中回過神來,拉起白雪又跑了起來。

張小開低頭猛跑了一陣,忽的發覺四下里靜了下來,回頭看去發現在身后一直追趕的生物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稍稍松了口氣,隨即又著急起來,怎么楊歌和白雪不見了?他此時已經處在了密林的深處,太陽已經完全被茂密的枝葉擋住了,只能透過一絲微弱的光芒,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道路和四下的環境,他取出背包里準備的手電筒,在手電的光芒下,才感到稍微踏實些,打著手電小心翼翼的向回找去。

此時楊歌和白雪也在往張小開的方向跑來,腳下的土地似乎從一開始的柔軟漸漸變得堅硬起來。

跑到最后,土地好像變成了一塊鋼板,此時已經看不到那些軟軟的東西了,實在跑不動了的白雪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氣說:

“我,我再也跑不動了,楊歌,咱們,咱們歇會吧!”

楊歌往后面看了看,那些生物似乎也沒有追上來的跡象,就同意了。

四周昏暗得看不清環境,楊歌拿出手電筒,往來的方向照去,只見在很遠處,那些生物還在土中搖曳,但是卻沒有要過來的跡象,楊歌不禁有些奇怪,為什么那些生物剛才死死追趕,現在又不敢過來了呢?無意間他把手電放低,圓柱形的光芒直打到地上,楊歌忽的心中一動,然后又把手電指向剛才跑過來的方向,如此反復幾次,連白雪都奇怪起來。

“你在干什么呢?”

“沒什么!我在想為什么剛才那些生物死追著我們不放,而現在卻不敢過來了!”

“那你找到答案了嗎?”

“答案就在這土地上,你看,我們來的方向,土地是呈現黑亮色,明顯看出土地又濕又潤,但是我們現在的土地卻呈現出一種紅色,而且明顯土地比較干燥。我想是那些生物適合在黑色土地中生存,而紅色土地對于他們來說卻是致命的,所以他們不敢到這邊來,對于我們自然也就沒有威脅了!”在楊歌的演示下,白雪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黑色潮濕的土地,喜歡在土里生活…”白雪似乎想到了什么。

“白雪,你能看出他們是什么樣的生物嗎?”

“哦。我想到了!”白雪突然叫起來,“這是著名的拉步普蚯蚓啊!”

“拉步普蚯蚓?”楊歌一時沒想到。

“對,拉步普蚯蚓是一種奇特的變種,溫暖濕潤的潮濕環境適合他們的生長,而肥沃的土地養料又使得拉步普蚯蚓脫離了我們所了解的普通蚯蚓的體形,變得碩大而狹長。實際上拉步普在土語里的意思就是大蚯蚓!其實我剛才就應該意識到的,但是因為沒有真實的見過只在書上看過,乍一看到被嚇到了,剛剛經你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白雪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這么說,這些拉步普蚯蚓就和那些巨蚊沒關系了!”楊歌皺了皺眉。

“應該是吧!拉步普蚯蚓是生長在土壤里的,而且只有在太平洋里的一些小島上的肥沃土地才能使他們存活,而巨蚊應該是不需要這些的!”

“那好吧!先不管這些了,白雪,你恢復過來了嗎?我們得快點找到張小開!”

“好,我好多了了,咱們快點去找吧!”白雪擔心落單的張小開,也不休息了,站了起來。

兩人往前找去。猛得從樹叢的縫隙間,楊歌看到了一線手電筒的光芒閃過,他向試探著向有亮光的方向喊:“張小開,小開!”他這邊話音未落,馬上在另一個方向也有一個聲音也象楊歌一樣的喊了起來:“張小開,小開!”但是聲音卻顯得含糊不清。楊歌和白雪互望了一眼。

“周圍有別的人嗎?”白雪不敢肯定地望了楊歌一眼。楊歌搖了搖頭,又喊:“我們在這里!”立刻那個聲音又了接上來:“我們在這里!”就這樣喊了幾個回合,密林深處的亮光卻越來越遠了。

“我知道了!”白雪突然叫起來,“這是一種聲波現象,俗稱學聲!在一些密林和山林里都會出現,不知道的人就會在這種聲音的指引下走失。”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楊歌有些著急。

“這樣,楊歌用手電,不停的晃動手電,這樣就會在形成光芒的閃動,更容易引起人注意!”于是楊歌晃起手電筒,向張小開的亮光處照去!白雪在旁邊大聲地喊著張小開的名字。

本來已經被聲音指示的暈頭轉向的張小開突然發現在不遠處有和他一樣的手電光,雖然樹木繁密,能透出的也只是一閃一閃的微弱光芒,但是這點光立刻燃起了張小開的信心,他奮力向亮光處走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幾乎都可以看見他倆的身影了。

“楊歌,白雪!我在這里!”張小開不禁興奮地大叫同時揮動著手中的手電。

“小開!”沖破繁密的樹枝,三個人終于站在一起,在這樣的密林里短暫的分開真是恍若隔世,三個人不由得激動地抱在一起。

“好了!我們趕緊上路吧!”楊歌首先平靜下來。

第四章 人 跡

其后的路程顯得更加艱難,被折斷的樹枝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使他們不得不費勁地將這些樹木搬開,找尋可以前進的路,雖然辛苦了些,可是這些樹木的損壞也使陽光透了進來,密林不再那么陰郁和黑暗了。

密林之中可以時不時的看到類似于先前所見的干尸散布在草叢中樹枝上,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使得密林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屠場一般。

“你們發現沒有,除了那些昆蟲,我們都沒有見到任何其它活的動物!”楊歌越走越是擔憂,看樣子整個小島上凡是血多點的動物都已經成了那些巨蚊的盤中餐了!那么他們來到這個島上會不會成為自動送上門來的外賣呢?

“這很正常!那些雌蚊正處在生殖活躍期,需要大量的血液!”白雪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對于沿途所見的尸體倒也沒有太強烈的反應。

張小開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把玩著手中的那把撿來的自動步槍。

又走了一段,樹木漸漸稀疏起來,前方樹縫間透出縷縷陽光。

嘩嘩的水聲隨風隱隱傳來。

就快要走出密林了,三人精神一振,不由加快了腳步。

走出密林,眼前忽的一亮,燦爛的陽光直照到臉上,讓長時間處在陰暗環境中的楊歌他們一時睜不開眼睛。

好一會兒,漸漸適應了光亮,他們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開闊的修葺整齊草地上,前方三百多米處有個波光粼粼的大湖,湖面反映著陽光一時也看不仔細,只得見到那湖中不時的翻騰著浪花,好像有魚在其中活動,而密林則環繞草地湖泊的四周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包圍圈,看起來更像是人為的而非自然形成的。

一條平整的道路自密林中延伸出來,貫穿整個草地,繞過湖邊,直通向遠處的一叢樹林之后,便在那稀疏的林木間可以隱約看到一幢白色小樓。

“就是這里了吧!”楊歌興奮的指著那叢林間的小樓叫道,“我們快走吧,過去看看!”

“等一下,楊歌!”張小開叫住了楊歌,“我先去洗把臉,你看我這臉上的蚊子唾液粘粘乎乎的,也沒擦干凈,太有損形象了,要是真有人的話多不好啊!”說著已經朝著湖邊跑去。

楊歌和白雪相視一笑,也覺得走得這一路,又跑又逃的,滿臉的汗水和著灰泥不太雅觀,便跟著張小開跑了過去。

但張小開跑到湖邊卻停住了腳步,呆呆的著著湖水發呆。

“怎么了?怎么不洗啊?不是還要等我們一起吧!”后面的楊歌不明所以的問。

“你們看這些是什么東西!”張小開語氣古怪的說。

楊歌和白雪這時剛剛好跑到張小開身邊,放眼望去,不禁嚇了一跳,只見湖面上密密麻麻的浮著無數巨大的蛆般的東西,隨著起伏的水波不停搖擺著,其中一些更是自其中伸出了鋒利的鉤子樣的肢體,不停的伸縮著,讓人看得不由自主的心驚。

更有許多小一點的怪模怪樣的蟲子在水面上張牙舞爪蹦來跳去,不時的濺起一朵朵水花。

“這是……”楊歌和張小開把目光投向白雪。

白雪看著那些怪物,臉色有點發白,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艱澀的說:“那是蚊子的蛹和幼蟲子孓!你們那些蛹,有的已經快要羽化為成蟲了!這么多,怕是得有幾千只吧!”

一想到近萬只的巨蚊鋪天蓋地的飛起的情景,楊歌和張小開的臉色也不禁有些發白了。

正在此時,唯一還在看著湖面的白雪驚叫了一聲,“小心!”

楊歌和張小開回頭看去,卻正見一只子孓向著他們猛沖了過來,在他們回頭的工夫已經到了離湖邊最近的張小開身前,揮起鋒利的前肢直割向張小開。

張小開急忙閃身,卻是慢了一點,被那子孓劃中了左臂,一時左胳膊鮮血淋漓,痛得張小開啊了慘叫了一聲。

楊歌怒吼了一聲,閃電脫手而出,啪的一聲正中那只子孓。

那只子孓立時化作了黑炭倒跌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楊歌他們剛剛稍稍松了口氣,卻見湖里的子孓卻都動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向湖邊蜂涌而來。

“干掉它們!”向來對蚊子深惡痛絕的張小開怒氣沖沖的大叫著,也不顧手上的傷勢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就掃射起來。

傾泄的子彈自怒吼的槍口中噴涌而來,將沖上來的子孓打得人仰馬翻,在湖面濺起密集的水花,連帶著打破了許多的蚊蛹。

楊歌也是閃電連發,噼哩啪啦的電光順著湖水傳導開來,將湖面的子孓與蚊蛹電得如同炒鍋里的爆米花一般亂跳亂蹦,啪啪的爆響著變成了焦炭。

“痛快!”打光了一梭子子彈后的張小開舒了口氣,換了個彈匣,就要接著屠殺那些不知好歹仍舊英勇向前猛沖的子孓。

就在這時,忽聽遠處的密林中轟的一聲巨響,就好像是平地里響起了個悶雷,又好像是重炮怒吼一般,一時震得地皮都微微發顫,四下里的樹葉嘩嘩啦啦的往下掉。

楊歌三人一時被這巨響震得心神動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駭然變色。

那巨響卻并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如同夏日暴雨來臨前的滾滾悶雷一般轟轟隆隆的自遠而近的迅速而來。

“怎么回事!”張小開大喊,卻發現自己居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雙耳在這隆隆巨響中就好像是聾了一聲,倒是有機會切身體會了什么叫做震耳欲聾了。

遠處的密林劇烈的晃動起來,驀的,一只巨蚊自林中猛沖了出來,直撲向正在對它們的后代進行屠殺的楊歌三人。

張小開舉槍一個點射將那只巨蚊打落到了地上,但一抬頭卻見更多的巨蚊已經自四面的森林中飛了出來。

剛剛還只是想像中的情景眨眼的工夫已經變成了現實。

巨蚊群如同貼近地皮的烏云一般夾著轟轟的巨響撲天蓋地的襲來了。

張小開舉起槍瘋狂掃射,中彈的巨蚊如同雨點一般自空中掉下來,一時沒有死的,便在草地上翻滾著掙扎著,淋淋的鮮血涂滿了綠色的草地。

“快走!”楊歌扯著嗓子狂喊著,卻連自己也聽不到,只得拉著還在戀戰的張小開和已經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的白雪急急的沿著那條平整的道路向著那樹叢后方的小樓跑去。

天地間再也沒有了其它的聲音,只余下那轟轟的巨響,響在人耳邊,響在人心中。

越來越多的巨蚊自四面八方的密林中蜂涌而來,如同四合的烏云一般遮天蔽日的自四下里涌了上來。

繞過一個小彎,轉過了樹叢,便看到了那白色小樓的全貌。

那是一棟二層高的小樓,通體白色,只是在樓的白色表面上有許多的已經干了的血跡,樓旁停著幾輛汽車。

在小樓的四周橫七數八的倒著不知多少的干尸,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一場集體屠殺,情景極為凄慘。

但逃命中的楊歌三人卻是沒時間來感嘆這些或是表示一下悲哀同情,現在可不是時候,要是逃得慢了,那么他們也就會變成同樣的甚至是下場更慘的尸體,到時候只怕就要等別人來為他們哀悼了!

當楊歌三人狼狽的逃到樓邊時,巨蚊群已經對他們形成了完全的合圍,四下里陰暗了下來,就好像是天黑了一般,又好像是驟雨降至前陰云密布一樣,昏暗得已經讓人視線不清了。

張小開和楊歌背向著小樓邊開槍邊后退,掩護著白雪先走。

白雪喘著粗氣,撲到門邊,用力推拉,可是那門卻紋絲不動,看起來好像是從里邊插住了,她只得回過頭來拉了拉楊歌,做著手勢表示門從里面插著。

楊歌將槍扔給張小開,上前去用力推了推門,確實是插得很牢,不假思索的瞬間轉移了到屋內。

屋里極為黑暗,門窗都封得嚴嚴得不透一絲光線,楊歌猛得進入這么黑暗的環境中成了睜眼瞎,什么也看不到,只得摸索著將那冰涼的金屬門栓拉開,然后猛得拉開了房門。

正靠在門上抵抗著巨蚊進攻的張小開和白雪一下子跌進了房內。

楊歌閃身躲過張小開和白雪,伸手將門推上。

不知多少巨蚊猛得沖向了上來,砰砰的撞在了門上,巨大的沖力竟將門重新沖開了一條縫,無數尖厲的長嘴自門縫中探了進來。

楊歌用身體抵住門拼命得向外關,張小開和白雪自地上爬了起來,反過身來幫忙,終于成功的將門關上,門縫中的長嘴全都被夾成了兩截。

精波力盡的三人無力的靠著門坐了下來,喘著粗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只聽樓外轟響不絕又夾著砰砰的巨烈撞擊聲,讓人一時感到好像整個小樓都在巨蚊的瘋狂進攻中搖晃著,隨時有傾倒的可能。

如此過了不知多久撞擊聲停止了,轟響聲漸漸遠去了,世界重新安靜了下來。

“它們走了嗎?”張小開這時才感到受傷的手臂已經麻木得抬不起來了。

“再等等吧,可能還沒有走遠吧!”楊歌從背包里摸出手電打著,先照了照張小開和白雪。

白雪除了臉色蒼白的嚇人外,倒也沒有其它的傷處,可張小開就不怎么好了,他的整個左臂都已經被染得通紅,鮮血順著衣袖不停的向下滴,臉白得沒有半分血色,滿頭的大汗。

白雪低低的驚叫了一聲,手忙腳亂的自背包里取出急救藥品,給張小開做急救包扎。

楊歌乘此機會站了起來用手電掃視四周的環境。

這是個大約百多平米的大廳,地上倒處都是殘破的桌椅、碎玻璃片以及其它亂節八糟的雜物,給這個黑暗的空間平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這是什么地方?”包扎完傷口的張小開也站了起來環顧著四周。

“不清楚,看起來不像是住宅的樣子,我們先四處看看,小心一點!等那些蚊子退走了,我們馬上離開這里!先離開這個小島再說,我們冒然前進實在是太失策了,那些巨蚊不是我們所能應付的,而且,這個小島面積雖然不大,但這么漫無目的的亂找也不是辦法,我想過了,我們最好還是先出去找人幫忙,這些巨蚊的危害性太大了,必須消滅掉!這可不是我們自己能做到的!”楊歌冷靜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嗯,好吧!”兩人同意了,在經歷了剛剛那驚魂動魄的一幕之后,讓他們都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能力顯然并不足以應付這種事情,如果一味堅持在這里繼續尋找那個求救者,那就不是勇敢而是弱智了。目前外出求援是唯一的辦法了。

借著手電的光線,三個人開始查看這個小樓,滿地的碎玻璃片踩上去發出稀里嘩啦的破碎聲,在這樣空洞漆黑的房子里,聽著這樣的聲音,白雪不禁有些害怕,她盡量看清楚前面路上的情況在走,避免踩上碎片把自己嚇一跳。雖然是盡量避免了,但是白雪還是時不時的能踩在碎片上,每次的碎片迸裂的聲都讓人驚心動魄。就連楊歌和張小開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啊!”突然,一聲慘叫從白雪那邊傳來,張小開和楊歌不約而同地朝她那邊看過去,只見一桿黝黑的獵槍頂住了白雪的腦袋。楊歌和張小開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詞“鬼”!而且還是個惡鬼,一只會使槍的惡鬼!

“你,你是誰?你是人還是鬼?”張小開壯起膽子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那個人回答,聽聲音好像還是個女孩。

“我們是人!”楊歌回答。

“人?這島上怎么還會有人?”那人的聲音仍然充滿了不信任。

“那你不是人嗎?”白雪突然插了句話。

“你不許說話!”那人捅了捅白雪。

“那你們是怎么到這個島上來的?”

“要說起這個,真是氣死人,要不是那個倒霉QQ,我到現在也不會到這個鬼地方來了!”張小開猛然想起這個,不覺心里有些冒火。

“什么?你是說…QQ?是QQ上有人叫你來的?”那人顯得有些意外。

“對啊!我在網上接到了一個求救信號……”

“你,哇…”突然,那人大哭了起來,連槍都“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這個意外的舉動讓楊歌三人著實嚇了一大跳。白雪本能地逃離那人身邊跑到楊歌身后,三個人摒心靜氣的等了一會,那人還在不停的嚎啕大哭,象是遭受了相當大的委屈,使得原本就陰森的屋子顯得更加的可怖。

“好了,你不要哭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張小開有些耐不住了,他心想幸虧這是在一個沒人的空屋子里,這要是在大街上,人家還不以為我們是流氓啊!

“我..我…你..”那人的哭聲小了,但是抽泣聲卻還沒有完全停止,使得她說出的話斷斷續續的。

“你說什么?什么我我你你的?”張小開不禁往前湊了湊。

“我是說,我就是那個QQ上的人,是我,是我叫你們來救我的!”那人終于說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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