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05-30 09:57:27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春半如秋意轉迷,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一、 詩歌教學,應注重“讀”
古代詩歌因年代不同,詩人各異,作品或豪放飄逸,或沉郁頓挫,或清空騷雅,或密麗質實。鑒賞詩歌,可以求同探異,可以評點批注,但若少了高聲吟詠,沉潛玩味,有生命力的詩歌也會失去動人的韻味。古詩教學,離不開一個“讀”字。筆者認為根據教學要求,可以對古詩教學采取不同的“讀”法。
誦讀:就是在初步理解詩歌的基礎上,用朗讀的方法,反復熟讀作品。通過反復誦讀,有聲有色有感情地把作者的思想感情恰如其分地傳達出來。有時,為了更好地理解詩詞的意境,把握詩人的情感,可以在誦讀的同時適時播放與詩詞意境相配的音樂,培養學生良好的語感,提高學生情商水平,豐富學生的情感世界,使其養成健康高尚的審美情感。
比讀:即比較閱讀,是把兩篇或兩篇以上彼此有某種聯系的詩詞放在一起,對于詩作的主題、結構、表達技巧及語言風格等項中的若干點進行比較閱讀,指出同異,開拓視野。比讀能夠活躍思維,開發智力,能夠培養創新思維,造就創新精神。
議讀:把一些容易產生歧義的內容或看法提出來,組織學生自由討論,鼓勵學生通過獨立思考,在認真鉆研的基礎上,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只要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即可。教師要為學生的議讀創設良好的環境,提供有利條件,充分關注學生閱讀態度的主動性,閱讀需求的多樣性,閱讀心理的獨特性,尊重學生個人或成熟、或單純的見解,鼓勵學生批判質疑,發表不同意見。
二、詩歌教學,應抓住“意象”
李元洛在解釋意象時說:“意象是客觀的生活場景和詩人主觀的思想感情相交融,通過審美的創造而以文字表現出來的藝術景象或境界。”簡潔地說,就是出現在作品中的帶有主觀感情的物象。意象不外乎三種:自然形象、事物形象和人物形象。鑒賞詩歌時應首先抓住意象,品味意象特征及所寄予的感情,從而理解詩歌。比如劉禹錫的《望洞庭》:“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遙望洞庭山水色,白銀盤里一青螺。”劉禹錫的詩描寫了“湖水、月、湖面”等意象,從月夜遙望的角度描寫了洞庭湖光山色交相輝映的超俗美景。又如杜牧的《初冬夜飲》:“淮陽多病偶求歡,客袖侵霜與燭盤。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誰此憑欄桿。”杜牧的詩通過對“客人、客袖、霜、雪”等意象的描繪,塑造了一個在燭光下自斟自飲,幽獨苦悶的詩人形象。
意象是很有強意指性的。它既是現實生活的寫照,又是詩人審美創造的結晶和情感的載體。讀者只有在領悟意象意蘊的過程中,才能把握詩歌的內容,領會詩歌的主旨,進入詩歌的意境,感知詩人的情感。
三、古詩的教學,應品析語言
古代詩歌語言高度凝練,要理解古詩語言的內涵,就必須要聯系上下文,甚至是全詩,進行邏輯思維,做一番理性的分析、探究,有時還要“驅遣自己的想象”來一番形象思維,對古詩因為文字凝練而形成的詩意空間進行擴充、豐富,做一番補白。葉圣陶在《文藝作品的鑒賞》中說,“文藝作品往往不是傾框道篋地說的,說出來的只是一部分罷了,還有一部分所謂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沒有說出來,必須驅遣我們的想象,才能夠領會它。如果拘于有跡象的文字而拋荒了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至多能夠鑒賞一半;有時連一半也鑒賞不到,因為那沒有說出的一部分反而是至關重要的一部分。”如柳宗元的《柳州榕葉落盡偶題》“宦情羈思共凄凄,春半如秋意轉迷。山城過雨百花盡,榕葉滿庭鶯亂啼。”此詩是詩人被貶柳州后所寫,詩人政治失意,身邊又無親朋好友,內心悲苦,孤獨立于庭院,景蕭蕭,情亦蕭蕭,若無想象,詩之三味則丟矣。
古詩語言因為押韻的需要,有時會改變某些詩句正常的表達順序,使文字產生顛倒現象,語序的變化通常就給語意的理解上設置障礙。為弄懂句意,就必須調整語句表達結構,使之能夠被理解。如王維的《山居秋暝》一詩中的頷聯“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就產生了語句顛倒現象,此詩的意思是洗衣服的女子回家穿過竹林,嬉戲打鬧,打破了竹林的寧靜,滿載而歸的漁舟也回來了,荷花因人經過而搖動。根據詩意,頷聯正常的語序應為“浣女歸竹喧,漁舟下蓮動”,如此調整,就很好理解了。
古詩為了表情達意的需要,經常會使用一些修辭手法來表現詩歌的內容,傳達詩歌所含的意蘊。抓住詩中運用了修辭手法的語句,對理解詩歌主題,把握詩歌情感有很大幫助。如王觀的《卜算子·送鮑浩然之浙東》“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這首詩構思靈巧、善用比喻,把水波比喻為美人的眼神,把山峰比喻為美人畫過的眉毛,比喻生動形象,鑒賞此詩抓住這些運用修辭的語言,不僅可以體味詩詞想象之美,更可以深入地把握詩人所傳之情。
古詩教學不僅要鑒賞其美,更要扣準其點,這樣在熏陶學生情操的同時,還可以提高學生解決問題的能力。有的放矢,事半功倍,讓古詩教學散發出芳香的魅力。
參考文獻:
[關鍵詞] 氣候; 物候; 文學; 古典詩歌; 差異性; 地域性
文學的地域性是一個客觀存在,無論是中國文學還是外國文學,無論是中國古典文學還是中國現代文學,無論是抒情文學,還是敘事文學,都有其地域性,這一點無須再討論。那么,文學的地域性又是如何形成的?文學地理學的基本常識告訴我們,文學的地域性是由文學作品所賴以產生的地理環境造成的,這一點也不需要再討論。而地理環境是一個大概念,地理環境既包括自然環境,又包括人文環境。自然環境又包括地貌、水文、生物、氣候、災害等要素,人文環境又包括政治、軍事、經濟、文教、宗教、風俗等要素,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的各個要素都能對文學構成影響。關于人文環境的各個要素對文學的影響,人們已經作過一些探討,而對關于自然環境的各個要素對文學的影響,探討得則很不夠。本文所要探討的是氣候對文學的影響。本文認為,文學的地域性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氣候的差異性以及由氣候的差異性所導致的物候的差異性造成的,說得更簡明一點,就是氣候的差異性影響到物候的差異性,物候的差異性影響到文學的地域性。為了把這個問題討論得深入和集中一些,本文僅以中國古典詩歌為例。
讓我們先看看什么是氣候和物候。
一、 氣候與物候的內涵及其特點
氣候,就是指“某較長時期內氣象要素和天氣過程的平均特征和綜合統計情況”[1]129。通俗地講,“就是指整個地球或其中某一個地區一年或一段時期(稱為時段)的氣象狀況的多年特點”[2]33。氣候的最大特點就是它的差異性,一個是地域差異,一個是時代差異。
物候,“是生物受氣候諸要素及其他生長因素綜合影響的反應”[1]99,用竺可楨先生的話來講,“就是談一年中月、露、風、云、花、鳥推移變遷的過程”[3]14。在大自然中,那些受氣候影響而出現的以一年為周期的自然現象,都屬于物候現象。物候現象包括三個方面:一是植物(包括農作物)物候,如植物的發芽、展葉、開花、結果、葉變色、落葉,農作物的播種、出苗、開花、吐穗等;二是動物物候,如候鳥、昆蟲及其他兩棲類動物的遷徙、始鳴、終鳴、冬眠等;三是氣象水文現象,如初霜、終霜、初雪、終雪、結冰、解凍等。
“物候現象是各年的天氣氣候條件的反映”[3]45。氣候的特點決定了物候的特點,氣候的地域和時代差異導致物候的地域和時代差異。美國著名森林昆蟲學家霍普金斯認為,物候有緯度差異、經度差異和高下差異。具體來講,就是物候每向北移動緯度1°、向東移動經度5°,或向上升400英尺(12192米),植物的階段發育在春天或初夏將各延期4天,在晚夏和秋天則要提早4天。這個發現被稱為“霍普金斯定律”。竺可楨先生參照這一定律,結合中國和世界有關國家的情況,總結出物候學的四大定律,即物候的南北差異、東西差異、高下差異和古今差異。說得更準確一點,就是物候的緯度差異、經度差異、海拔差異和時段差異。
在明白了氣候與物候的內涵及其特點之后,我們再來考察文學與它們之間的關系。
二、 文學與氣候(物候)的關系
文學與氣候(物候)的關系是一種很重要的關系,也是一種很常見的關系,但在古今中外的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著作中,有關這一方面的言論卻非常少見,至于專門討論這個問題的論文和著作就更是沒有了。據筆者的考察,似乎只有中國6世紀(梁代)的批評家劉勰(約466—約537)和鐘嶸(約467—約519)以及法國19世紀的批評家斯達爾夫人(1766—1817)曾經提到過這一問題。例如劉勰《文心雕龍·物色》講:“春秋代序,陰陽慘舒,物色之動,心亦搖焉。蓋陽氣萌而玄駒步,陰律凝而丹鳥羞,微蟲猶或入感,四時之動物深矣……歲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遷,辭以情發。”[4]693
694劉勰這里所講的“春秋”,也就是下文的 “四時”(春、夏、秋、冬)的一個簡稱;他所講的“陰陽”,則是下文的“陽氣”和“陰律”的一個簡稱。“陰律”就是“陰氣”。詹瑛《文心雕龍義證》云:“陰律,陰氣,古代用音律辨別氣候,所以也可以用‘陰律’代替‘陰氣’。”[5]679這個解釋是準確的。在古代漢語中,“陽氣”和“陰氣”這一對概念的內涵是很豐富的,有時候是指氣候,有時候則未必。什么時候是指氣候呢?這要看具體的語境。一般來講,當“陽氣”和“陰氣”并舉,又與表示時令或季節的“四時”出現在同一語境的時候,它們就是指氣候。如蘇浚《氣候論》:“晁錯曰:揚粵之地,少陰多陽。李待制曰:南方地卑而土薄。土薄,故陽氣常泄;地卑,故陰氣常盛。陽氣泄,故四時常花,三冬不雪,一歲之暑熱過中……陰氣盛,故晨昏多露,春夏雨,一歲之間,蒸濕過半。”[6]229
230其中“陽氣”和“陰氣”并舉,又與“四時”出現在同一語境,是專門講嶺南地區的氣候的,故名之為《氣候論》。劉勰上面這段話是說,隨著春、夏、秋、冬四季的變化(春秋代序),氣候也在不斷地變化(陰陽慘舒);隨著氣候的不斷變化,物候也在發生相應的變化(物色之動);隨著氣候和物候的變化,人的心理也在發生相應的波動(心亦搖焉)。每當陽氣萌發的時候,螞蟻(玄駒)就開始行走;每當陰氣凝聚的時候,螳螂(丹鳥)就開始潛伏。小小的蟲子尚且受到氣候的感召,可見四時氣候對于生物的影響是很深的……每年都有相應的物候(歲有其物),每種物候都有不同的樣子(物有其容),文學家的情感是隨著物候的變化而變化的(情以物遷),文學作品的語言則是隨著情感的變化而變化的(辭以情遷)。這段話就是講氣候(物候)和文學的關系。
如果說劉勰所講氣候(物候)和文學的關系還需要作一番考證與闡釋的話,那么鐘嶸講氣候(物候)和文學的關系,就可以說是非常明白了。其《詩品·序》云:“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蕩性情,形諸舞詠。”[7]1這里的“氣”,就是指“氣候”。郭紹虞主編的《中國歷代文論選》在講到鐘嶸的這四句話時就是這樣解釋的:“氣,氣候。這四句說:氣候使景物發生變化,景物又感動著人,所以被激動的感情,便表現在舞詠之中。這是講詩歌產生的原因。”[8]312這個解釋也是正確的。需要補充的是,“景物”有兩種,一種是隨氣候的變化而變化的景物,一種是不隨氣候的變化而變化的景物。前者就是物候,后者則是一般的景物。劉勰所講的隨著陽氣萌發而行走的螞蟻(玄駒)是初春的物候,隨著陰氣凝聚而潛伏的螳螂(丹鳥)則屬于深秋的物候,它們不是一般的景物。鐘嶸這里所講的“物”也是指物候,而不是一般的景物。我們可以聯系《詩品·序》中的另一句話來理解:“若乃春風春鳥,秋月秋蟬,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諸詩者也。”[7]28這里的“四候”就是指春、夏、秋、冬四季的氣候;“春風春鳥”、“夏云暑雨”、“秋月秋蟬”、“冬月祁寒”,就是隨四季氣候的變化而變化的物候。所以“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蕩性情,形諸舞詠”這四句話更準確的解釋應該是這樣:氣候使物候發生變化,物候又觸動人,所以被觸發的感情便表現在詩歌之中。這是講詩歌產生的原因。
氣候(物候)和文學的關系問題本是一個很重要的命題,劉勰和鐘嶸都談到了氣候(物候)對文學的影響,本是一個很重要的發現,但遺憾的是,在中國的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界,自從劉勰和鐘嶸講過這個問題后,似乎再也沒有人講過這個問題了。其原因比較復雜,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即無論是劉勰還是鐘嶸,他們的主觀意圖都不在講氣候(物候)對文學的影響。劉勰《文心雕龍·物色》的主觀意圖是在強調“以少總多”的寫作方法,反對“文貴形似”的錯誤傾向,倡導“物色盡而情有余”的藝術效果,而鐘嶸《詩品·序》的主觀意圖則在探討五言詩的起源及其創作得失。由于他們的主觀意圖不在講氣候(物候)對文學的影響,所以后人在解釋他們的這幾句話時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在國外,則似乎只有法國19世紀的著名文學批評家斯達爾夫人曾經提到過這個問題。斯達爾夫人在《論文學》一書中講到“北方文學”(英國、德國、丹麥、瑞典、蘇格蘭等國的文學)與“南方文學”(希臘、意大利、西班牙、法國等國的文學)之間的差別時說:“北方人喜愛的形象和南方人樂于追憶的形象之間存在著差別。氣候當然是產生這些差別的主要原因之一。”[9]146
147“北方人喜愛的形象和南方人樂于追憶的形象”,是指文學作品所描寫的形象。
需要指出的是,和中國的劉勰、鐘嶸一樣,斯達爾夫人對文學與氣候之關系的表述也是很簡略的,他們都沒有就這個問題展開專門的研究。例如,氣候是如何影響文學的,它通過什么途徑來影響文學,又影響到文學的哪些方面等等,他們都沒有展開必要的論證。
關于氣候影響文學的基本途徑問題,筆者已有專文討論,此不贅。本文只討論氣候對文學作品的影響,具體來講,就是討論氣候和物候的差異性對古典詩歌的地域性所產生的影響。
中國疆域遼闊,各地所處的緯度和海陸位置不一樣,地形也不一樣,季風的影響又特別顯著,這就使中國各地的氣候環境具有很大的差異性。例如:從熱量來看,中國就有熱帶、亞熱帶、暖溫帶、中溫帶、寒溫帶和高原氣候區等六個氣候帶;從降水量來看,中國又可分為濕潤區、半濕潤區、半干旱區和干旱區等四種氣候類型。可以說,世界上沒有哪幾個國家的氣候環境像中國這樣具有如此大的差異性。氣候的差異性導致了物候的差異性,氣候的南北差異、東西差異、高下差異和古今差異導致物候的南北差異、東西差異、高下差異和古今差異。正是氣候(物候)的南北差異、東西差異、高下差異和古今差異,深刻地影響了中國古典詩歌的地域性,使其呈現出不同的地域色彩。
三、 氣候(物候)的南北差異與古典詩歌的南北差異
氣候的南北差異主要是由各地所處的緯度差異造成的。中國疆域遼闊,從最南端的曾母暗沙(位于北緯3°58′),到最北端的黑龍江主航道中心線(位于北緯53°33′),南北相距約5 500多公里,共占緯度49°多。南北距離如此遙遠、緯度跨度如此大的國家,在世界上是少有的。就歷史時期的疆域來看,雖然各個朝代有所不同,但都可以稱得上遼闊。在這個遼闊的疆域內,南北方的氣候差異是很大的,例如吉林省安圖縣的年平均氣溫只有-73℃度,而西沙群島的年平均氣溫卻高達264℃,南北兩地的年平均氣溫相差337℃。歷史時期的南北氣候差異也大體如此。
氣候的南北差異影響到物候的南北差異。當北方的哈爾濱一片冰天雪地的時候,南方的廣州仍然是鳥語花香。竺可楨講:“物候是隨地而異的現象,南北寒暑不同,同一物候出現的時節可相差很遠。”[3]6“物候南方與北方不同。我國疆域遼闊,在唐、宋時代,南北緯度亦相差30余度,物候的差異自然很分明。往來于黃河、長江流域的詩人已可辨別這種差異,至于被放逐到南嶺以南的柳宗元、蘇軾,他們的詩中,更反映出嶺南物候不但和中原有量的不同,而且有質的不同了。”[3]24
我們不妨先看看唐代詩人韓愈、白居易寫在同一時間、同一城市的兩首詩:
漠漠輕陰晚自開,青天白日映樓臺。曲江水滿花千樹,有底忙時不肯來?(韓愈《同水部張員外籍曲江春游寄白二十二舍人》)[10]3864
小園新種紅櫻樹,閑繞花行便當游。何必更隨鞍馬隊,沖泥踏雨曲江頭?(白居易《酬韓侍郎張博士雨后游曲江見寄》)[10]4942
雜花生樹,曲江水暖,這是唐代長安(今西安)仲春時節的物候。唐代屬于五千年來的第三個氣候溫暖期,年平均氣溫比現在高1℃。從8世紀初至9世紀中期,也就是韓愈、張籍、白居易、柳宗元所生活的唐代中期,長安一帶甚至可種柑橘,并且能結果實,可見地處暖溫帶的關中地區,氣候是相當溫暖濕潤的。在韓愈、白居易寫作這兩首詩的仲春時節,長安的日平均氣溫在6℃—11℃左右,正是百花盛開的日子。韓愈被曲江池的千樹繁花所陶醉,為白居易不能應約前來而遺憾,而白居易則回答說,他的私家園林的紅櫻樹也開花了,他在園子里同樣可以繞花而行。
韓愈、張籍、白居易所處的長安是百花盛開,柳宗元所處的柳州就不是這樣了。他的《柳州二月榕葉落盡偶題》寫道:“宦情羈思共凄凄,春半如秋意轉迷。山城過雨百花盡,榕葉滿庭鶯亂啼。”[10]3937百花凋謝,榕葉飄零,春半如秋,與韓愈、白居易筆下的長安迥然不同。這是因為柳州地處南嶺以南,屬于熱帶氣候。由于南嶺山脈擋住了北方南下的寒冷氣流,使這里的氣候非常溫暖,冬季只有三十多天,而夏季則長達二百一十多天。又由于地勢北高南低,有利于接受從海洋吹來的暖濕氣流,又使這里的氣候非常濕潤。在這個溫暖而濕潤的地區,通常只有涼季(11月—2月)、暖季(3月—5月)和暑季(6月—10月)之分,沒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別,或者說,干季和雨季的分別比冬季和夏季的分別更為突出。柳州的二月正是涼季,雨過花殘,榕葉飄零,是這里常見的物候。所謂“四時皆似夏,一雨便是秋”。柳宗元是北方人,他在長安生活了33年。在他過去的經驗里,二月是沒有葉落花殘的物候的,所以當他在柳州初次看到這種物候時,便感到迷惑不解,甚至產生悲秋之意,異地為官的失落、人在旅途的孤獨、思念家鄉的情緒等等紛至沓來,然而他的描述卻是非常真實的。
氣候和物候的南北差異影響到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的南北差異,進而影響到詩歌的南北差異。我們再看唐人的兩首詩:
一陣風來一陣砂,有人行處沒人家。黃河九曲冰先合,紫塞三春不見花。(周樸《塞上曲》)[10]7703
越嶺向南風景異,人人傳說到京城。經冬來往不踏雪,盡在刺桐花下行。(朱慶馀《嶺南路》)[10]5866
在中溫帶的邊塞地區,氣候寒冷而干燥,黃河冰凍,三春無花,風沙漫天,自然環境十分惡劣,故人煙稀少,來這里戍守邊疆的將士,終日只能在風沙里艱難地行走。而在亞熱帶的嶺南地區,則氣候暖濕,終年無雪,四季皆春,植物繁茂,自然環境十分優越,人們生活得很自在,可以在刺桐花下愜意穿行。可見氣候的差異影響到物候的差異,影響到自然環境的差異,也影響到人們的生活環境與生存狀態的差異,最終影響到詩歌的地域差異。
在中國文學中,體現南北地域差異的作品非常多,評論家們往往言及于此。如況周頤講:“南人得江山之秀,北人以冰霜為清。南或失之綺靡,近于雕文刻鏤之技。北或失之荒率,無解深裘大馬之譏。”[11]卷三,57這一段話是由李延壽《北史·文苑傳序》的相關表述生發而來的,常常被研究文學地理的學者當作經典來引用。意思是說,南方江山秀麗,人們的氣質秀雅;北方氣候嚴寒,人們的氣質粗獷。南方的文學精雕細刻,但未免過于柔弱和華麗;北方的文學未免過于粗放,不知道人們在嘲笑他們只會穿著狐皮袍子騎馬打獵。況周頤的這個描述是真實的,但多少有些籠統。事實上,南北方的疆域是很廣大的,南方跨兩個氣候帶,北方跨三個氣候帶,南北方各自的氣候環境的差異也是很大的。即便是同屬亞熱帶的江南地區與嶺南地區,同屬暖溫帶的齊魯地區與關中地區,其間的差別也很大。有時甚至是同一座山,山南山北的氣候就不一樣,因而物候也不一樣。宋之問《詠庾嶺梅》寫到:“南枝向暖北枝寒,一種春風有兩般。” 此詩又作劉元載妻《早梅》,見彭定求等編《全唐詩》,(北京)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9018頁。
在同一個季節、同一個日子、同一個海拔高度上,因山南山北的氣候不一樣,梅花的狀態就不一樣,向南的梅枝上花開得很熱鬧,朝北的梅枝上則有幾分冷清。可見對于南北之別,是不可以籠統言之的。
下面再舉兩個例子。張敬忠的《邊詞》:“五原春色舊來遲,二月垂楊未掛絲。即今河畔冰開日,正是長安花落時。”[10]818長安(今陜西西安)和五原(今屬內蒙)都在北方,然長安位于北緯34°13′,屬于暖溫帶;五原約在北緯41°,屬于中溫帶,兩地相差約7°,分屬兩個氣候帶,它們的氣候環境是不一樣的,物候也不一樣。同是二月,五原的河流剛剛解凍,垂楊尚未展葉,而長安的某些花朵卻開始凋謝了,兩地的物候竟相差一個月。這說明同在北方,因緯度差異較大,物候的差異也較大,文學的地域差異也隨之較大。再看南宋陸游的《東陽觀荼蘼》:“福州正月把離杯,已見荼蘼壓架開。吳地春寒花漸晚,北歸一路摘香來。”[12]24258東陽(今屬浙江,古代屬吳地)在北緯29°24′,福州(今屬福建)在北緯26°,雖然同屬亞熱帶,并且同處近海地區,但緯度相差3°多,故東陽的荼蘼要比福州的荼蘼晚開12天左右,詩人的描述是非常真實的。這說明同在南方,因緯度有差異,氣候和物候就有差異,文學的風貌也同樣有差異。無論是籠統地講北方,還是籠統地講南方,都難免有些粗疏。從學術的角度來看,與其講南北之別,還不如講緯度之別,因為后者比前者更具體,也更準確。
四、 氣候(物候)的東西差異與古典詩歌的東西差異
氣候的東西差異主要是由氣候的大陸性強弱不同造成的。凡是大陸性強的地方,冬季嚴寒而夏季酷熱;凡是大陸性弱的地方,即海洋性氣候地區,則冬春較冷,夏秋較熱。中國的地勢西高東低,西部為大陸性氣候,東部沿海地區則帶海洋性氣候性質。由于海陸之間受熱和散熱的快慢不同,夏季有東南季風,冬季有西北季風,這就使中國東西之間的溫差比南北之間還要大。在夏秋兩季,東部比西部要熱(西冷而東熱);在冬春兩季,則東部比西部要冷(西熱而東冷)[3]31
32。
氣候的東西差異影響到物候的東西差異,這一點前人已經注意到。如劉獻廷就講過:“長沙府二月初間已桃李盛開,綠楊如線,較吳下氣候約早三四十天。”[13]卷二,16長沙府在東經113°,吳下(這里當指作者晚年所居住的江蘇吳江)在東經120°60′,兩地相差7°60′,按照“霍普金斯定律”來推算,劉獻廷的說法有些夸大,但大體上還是符合事實的。
在中國古典詩歌中,表現東西物候之差異的作品也是不少的。且看下面一組詩句: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岑參《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10]2050
憶長安,八月時,闕下天高舊儀。衣冠共頒金鏡,犀象對舞丹墀。更愛終南灞上,可憐秋草碧滋。(呂渭《憶長安十二詠》之八)[10]3488
八月蝴蝶來,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李白《長干行》)[10]359
三首詩都是寫八月的物候。東經84°的輪臺(今屬新疆)是北風凌厲,連堅韌的白草都被吹斷了,飛雪漫天,儼然一幅冬天的景象;東經109°的長安(西安)是天高氣爽,秋天的野草碧綠而滋潤,并沒有枯黃的感覺;東經119°的江寧(南京)則是暑熱未退,蝴蝶在西園飛舞,純然一幅夏天的景象。雖然三地都處在北緯32°—42°之間,即南北緯度相差不到10°,但東西經度卻相差25°—35°,即東西之差異大過南北之差異。表現在物候上,便一個是冬天,一個是秋天,一個是夏天。
許多研究文學地理的學者往往只注意到文學的南北差異而忽視東西差異,所以有關評論只涉及南北而不涉及東西,這可能是由于在地理認知上只考慮到了緯度的差異,而沒有考慮到經度的差異,沒有考慮到地形和季風的差異。其實東西之間的地形和季風的差異是驚人的。地形和季風的差異導致氣候的差異,進而導致物候的差異,氣候和物候的差異導致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的差異,最終導致文學風貌的差異。
中國文學的東西差異也不可以籠統言之。中國文學的東西差異從自然環境來講,乃是經度的差異、西高東低的地勢差異以及大陸性、海洋性氣候所導致的氣候和物候差異造成的。在許多地方,盡管同是西部、東部或中部,由于經度的不同,其間的氣候和物候的差異也很明顯。請看崔顥的《渭城少年行》:
洛陽二月梨花飛,秦地行人春憶歸。揚鞭走馬城南陌,朝逢驛使秦川客。驛使前日發章臺,傳道長安春早來。棠梨宮中燕初至,葡萄館里花正開……長安道上春可憐,搖風蕩日曲河邊。萬戶樓臺臨渭水,五陵花柳滿秦川。秦川寒食盛繁華,游子春來喜見花。[10]329
洛陽在北緯34°40′,東經112°25′,海拔為155米;長安在北緯34°13′,東經108°58′,海拔為438米。雖然兩地的緯度只相差27′,但經度卻相差3°67′,海拔也相差283米,東西的距離大于南北的距離,長安離海要遠一點,海拔也比洛陽要高,所以長安的物候就比洛陽要遲一些,當洛陽的梨花凋謝時,長安的梨花正在開放。因為兩地的經度、氣候、物候有差異,所以讓我們看到了同一首詩所描寫的不同文學風貌。
五、 氣候(物候)的高下差異與古典詩歌的高下差異
氣候不僅有南北(緯度)差異,有東西(經度)差異,還有高下(海拔)差異。氣溫隨著海拔高度的上升而逐漸下降,一般每上升200米,氣溫就降低1℃,有的地區甚至每上升150米,即可下降1℃。這種差異也會在物候上表現出來。“霍普金斯定律”表明,在其他因素相同的條件下,氣溫每向上升400英尺(12192米),物候就要延遲4天。竺可楨指出:“高度相差愈大,則物候時間相離愈遠。在長江、黃河流域的緯度上,海拔超過4 000米,不但無夏季,而且也無春秋了。”[3]35
氣候與物候的高下(海拔)差異在古典詩歌中也有不少表現。先看李白的兩首詩: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李白《塞下曲》)[10]1700
鏡湖三百里,菡萏發荷花。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邪。回舟不待月,歸去越王家。(李白《子夜吳歌·夏歌》)[10]1711
鏡湖即鑒湖,在浙江紹興。五月的鏡湖已是荷花競放的夏季,而五月的天山卻還在冰雪的覆蓋下沉睡,連花的影子都沒有。這個描寫是很真實的。除了兩地緯度不同外,主要因為鏡湖是平原上的一個湖泊,而天山則高出云表,其主峰博格達峰海拔5 445米,終年積雪,根本就不具備花生長的氣候環境。
也正是因為不同的氣候環境,形成了不同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影響了人們的生活,也影響了他們的氣質。在五月的鏡湖,氣候溫潤宜人,荷花競相開放,美女下湖采摘,花容人面交相輝映,人們紛紛乘船出來觀賞,連通往鏡湖的小溪都有些堵塞了。可見這里的自然環境優美,人文環境優越,人們的生活悠閑,氣質優雅。而五月的天山就不一樣了,這里氣候寒冷,自然環境艱苦,連春天的影子都看不到,人們只能從《折楊柳》的笛聲里,想象楊柳依依的風采。也正是這種寒冷艱苦的自然環境,造就了人們的堅毅氣質、尚武精神和豪邁氣概,他們枕戈待旦,清早出征,奮勇殺敵,誓言斬下侵略者的頭顱,建功立業。天山的寒冷環境與鏡湖的溫潤環境,天山人的剛健氣質與鏡湖人的優雅氣質,恰好形成鮮明的對照。
再看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10]4889據作者《游大林寺》一文介紹,此詩寫于元和十二年四月九日(公元817年4月28日),白居易當時任江州司馬,而大林寺就在廬山的香爐峰頂。文章說:“大林窮遠,人跡罕到,環寺多清流蒼石,短松瘦竹……山高地深,時節絕晩,于時孟夏月,如正二月天,梨桃始華,澗草猶短,人物風候,與平地聚落不同,初到恍然,若別造一世界者。”[14]卷四三山下是初夏,山上則如正月和二月;山下的桃花無影無蹤,山上的桃花正在開放。山下與山上儼然兩個世界。這是因為大林寺所在的廬山香爐峰頂海拔在1 100—1 200米左右,平均氣溫要比山下低5℃,物候也要比山下遲20天左右 “如照他所說,大林寺開桃花要比九江遲60天,這失之過多,實際相差不過二三十天。”見竺可楨、宛敏渭《物候學》,(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34頁。。可見同一緯度,同一經度,同一時間,如果高度(海拔)不一樣,物候就會不一樣。這一類的例子還有不少。例如:
洛陽城里花如雪,陸渾山中今始發。旦別河橋楊柳風,夕臥伊川桃李月。伊川桃李正芳新,寒食山中酒復春。野老不知堯舜力,酣歌一曲太平人。(宋之問《寒食還陸渾別業》)[10]626
鳥道穿云望峽遙,羸蹄經宿在岧峣。到來山下春將半,上得林端雪未消。(羅鄴《春過白遙嶺》)[10]5717
古松古柏巖壁間,猿攀鶴巢古枝折。五月有霜六月寒,時見山翁來取雪。(靈澈《簡寂觀》)[10]9133
黃華水簾天下絕,我初聞之雪溪翁。丹霞翠壁高歡宮,銀河下濯青芙蓉……是時節氣已三月,山木赤立無春容。湍聲洶洶轉絕壑,雪氣凜凜隨陰風。(元好問《游黃華山》)[15]184
以上作品所寫之景觀都是在同一緯度,同一經度,同一時令,只是因為所在地勢(海拔)的高下差異,才有了氣候和物候的差異,進而才有了文學的差異。中國文學中大凡寫山中景色、山中生活的作品,大都具有這個特點。這個特點是如何形成的?過去人們并未深入研究,許多人只是感到詫異。其實說到它的根本原因,就是氣候(物候)的高下(海拔)差異造成的。
六、 氣候(物候)的時代差異與古典詩歌的時代差異
氣候(物候)也有時代差異。氣候(物候)是有周期性波動的,其平均周期為122年。物候的周期性波動是由氣候的周期性波動所決定的。當氣候與物候的周期性波動發生在不同的地域時,便構成了它們的地域性。所以,氣候與物候的時代差異也會導致地域的差異。
氣候與物候的時代差異在古典詩歌中也有反映。例如在西周時期,黃河流域氣候溫暖,梅樹的種植比較普遍,《詩經》里就有五次寫到梅花。如《秦風·終南》:“終南何有?有條有梅。”[16]77終南山在長安(今西安)之南。唐代的時候,這里的氣候也很溫暖,所以在唐人的詩里還寫到梅,如元稹的《和樂天秋題曲江》:“梅杏春尚小,菱荷秋亦衰。”[10]4488但北宋中期以后,氣候變得寒冷,而梅花只能抵御-14℃的最低溫度,所以關中一帶就不再有梅了。蘇軾的《杏》詩云:“關中幸無梅,汝強充鼎和。”[12]9113而宋代杭州的氣候要比關中相對暖和一些,所以在林逋、姜夔、陸游等南宋作家的詩詞里,就經常寫到杭州的梅花[17]447。
再如荔枝,乃是一種熱帶植物,廣泛種植于我國廣東、廣西、福建南部和四川南部。在唐代,由于氣候溫暖,成都也能種植,張籍《成都曲》云:“錦江近西煙水綠,新雨山頭荔枝熟。”[10]4290荔枝只能抵御-4℃的最低溫度,至北宋中期以后,由于氣候變冷,成都就不能種荔枝了,只能在成都以南60公里的眉州和更南60公里的嘉州種植了。蘇轍《奉同子瞻荔支嘆一首》云:“蜀中荔支止嘉州,余波及眉半有不?”[12]10073表明自那以后,氣候更為寒冷,連眉州也難以種荔枝了。
唐代關中有梅而宋代關中無梅,唐代成都有荔枝而宋代成都無荔枝,這是氣候和物候的周期性波動所致;宋代關中無梅而杭州有梅,宋代成都無荔枝而嘉州有荔枝,這又是氣候和物候的周期性波動所造成的地域差異。所以,氣候與物候的時代差異只要是發生在不同的地域,便構成地域的差異。
考察氣候(物候)的時代差異,還有另一層意義,這就是:當我們根據古典詩歌中的物候來復原和研究有關作品中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時,一定要考慮到氣候(物候)的歷史變遷這一因素。事實上,任何地方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們既有相對穩定的一面,又有緩慢變化的一面,也正因為如此,才使中國各地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顯得豐富多彩,也才使中國古典詩歌的地域色彩顯得多種多樣。
總之,氣候(物候)的差異性與文學的地域性關系是文學地理學的一個基本問題。這個問題在古今中外都沒有人作過專門研究,但它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對這個問題的考察,可以讓我們比較具體地理解文學與氣候的關系,進而理解文學與自然地理環境的關系。由于筆者學識有限,對這個問題的考察、研究和認識也許不夠深入,因此希望有識之士批評指正,更希望同道中人能夠就這一問題展開進一步的研究。
[參 考 文 獻][1]劉敏、方如康主編: 《現代地理科學詞典》,北京:科學出版社,2009年。[Liu Min & Fang Rukang(eds.), Modern Geographical Science Dictionary, Beijing: Science Press, 2009.] [2]嚴濟遠: 《氣象、天氣和氣候有什么區別》,見少年兒童出版社編: 《十萬個為什么·氣象》,北京:少年兒童出版社,1980年,第32
33頁。[Yan Jiyuan,″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Meteorology, Weather, and Climate?″ in Juvenile & Childrens Publishing House(ed.), One Hundred Thousand Whys: Meteorology, Shanghai: Juvenile & Childrens Publishing House, 1980, pp.32
33.] [3]竺可楨、宛敏渭: 《物候學》,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年。[Zhu Kezhen & Wan Minwei, Phenology, Changsha: Hunan Education Publishing House, 1999.][4]范文瀾: 《文心雕龍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Fan Wenlan, Notes to Wenxin Diaolong, Beijing: Peoples Literature Publishing House, 1958.][5]詹瑛: 《文心雕龍義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Zhan Ying, Interpretation of Wenxin Diaolong,Shanghai: Shanghai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1989.][6]蘇浚: 《氣候論》,見汪森輯: 《粵西文載》(四),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229